丹芝金針是多少行醫之人的夢想,用此針針灸,不但力道更易拿捏,而且因為金針本身的奇效,針灸往往能事半功倍,於醫術大有裨益。
細細端詳了那金針良久,王居璟合上木盒,對我深深躬了躬:“微臣謝娘娘賞賜。”我淡笑:“這是王御醫應得之物,希望日後,王御醫可以用此金針,治癒更多的人。”
“定當竭心盡力。”
王居璟走後,我脫力地倚在塌邊,將瓷瓶拿在手中反覆把玩,心裡亂成一片。
門突然吱呀一響,我忙將瓷瓶藏進袖兜,抬頭一看,卻是小遙。
不知怎麼的,這丫頭看起來怪怪的。
“怎麼了小遙,誰惹你生氣了?”從榻上下來,我問。
小遙抬起頭看著我,眼眶裡明明有淚珠子在打滾,卻不說話。我一看頓時急了,忙拉住她問:“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小遙直直看著我,良久,突然問道:“小姐,在你眼裡,小遙是你的什麼人?”
我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頓了頓,認真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到以後,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
“真的麼?”小遙臉色還是怪怪的,“小姐你沒騙我?”我點點頭:“怎麼會騙你呢,傻丫頭。”小遙吸了吸鼻子,用袖子將眼淚擦乾,點點頭:“小姐別忘了,你若是忘了,小遙就不認你這個姐姐了。”
這丫頭怎麼怪怪的?雖然心中狐疑,但想著可能是這些日子自己逼她太緊的緣故,於是只得揉揉她的發頂,點點頭。
在桌邊坐下,我心亂如麻,索性翻出一本書來,想強壓住心神,本以為小遙會悄悄出去,沒想到她卻留了下來。
擔心她又會多想。我終於還是沒有開口打發她出去。
翻了一會兒書,我仍是覺得心煩意亂,一抬頭,卻見小遙正一邊擦桌子,一邊找著什麼。
“小遙,你找什麼呢?”“沒!”一聽我說話,小遙忙答道,看上去有些做賊心虛。
“算了,我也看不下去書,走吧,去小廚房做飯,我給你打下手。”說完徑直出了屋子。
在廚房裡忙活了一陣,小遙似乎滿腹心事的樣子,總是手忙腳亂,一會兒多灑了鹽,一會兒弄倒了油瓶。見她魂不守舍,進來取開水的畫竹嘆了口氣道:“小遙,還是我來吧。”
小遙也沒有推辭,聽話的退開了去,過了一會兒,突然對我道:“小姐,我、我想出去一下。”想著她大約是想去蘭姨那裡,為免她尷尬,我索性沒有多問,點點頭讓她去了。
傍晚的時候,容成聿身披霞光地進了園子,讓我忍不住一怔。偏頭一看,小遙正跟在他身後。
“路上遇見小遙,便同她一起過來了。”容成聿解釋到,不知是不是今日上報的摺子有什麼不好的訊息,他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中午離開時的好心情。
“進屋吧,今兒的晚膳是我和畫竹一起做的,印象中我似乎還沒有給你做過什麼飯的,今天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你不要嫌難吃才好。”牽起笑臉,我道。
容成聿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的確沒有嘗過。”說完,便徑直朝小廳去了。
“你遇到皇上的時候,他便是這副神情?”我問小遙。
小遙身體一縮,像是很緊張,點點頭:“是、是啊……”
看來真是批摺子的時候受了氣,罷了,他是個天生就該做皇帝的人,這種事,還輪不到**心的。
跟著進了小廳,不一會兒,畫竹畫柳便將菜上齊了。說是我做的菜,其實我也只是用勺子翻炒了幾下,火候什麼的,全是畫竹在掌握,功勞原算不得我的。
“怎麼不動筷子?”見容成聿看著桌上的菜出神,我忍不住問道。
容成聿搖搖頭,看向我道:“還記得我們去岐川的路上,自己烤的野味麼?”
哪裡會不記得,說來有趣,一想起當時容成聿將烤肉遞給我時繃著的臉,我就忍不住莞爾。記得那時我們常做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惹得對方生氣,自己同樣不好過。
“說起來,我大概是大炎唯一有幸嘗過顓頊陛下手藝的人了。”我笑。
“在瓊鸞峰的時候,你不也常常去我那裡討茶喝?”拿起筷子,容成聿不著痕跡地道。
是啊,那時候,我們常常是嘗茶品琴,詩文相對,很一段寫意的日子。雖然其實那時我們都在暗中觀察對方,估量對方的實力。
“味道如何?”見容成聿嚐了一口菜,我問。
他只是點點頭,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