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的女子所穿。雖然因為帽簷壓得太低看不清楚臉,但牢頭一口咬定,絕對是這件披風。
緊接著,侍衛在韓瑾宮裡搜出了我丟失的免罪金牌、和李勳體內發現的成分相同的毒藥、以及另一份查明是墮胎藥的藥劑。
這時,毓淑宮裡的一名宮女主動承認,她是韓瑾安插在毓淑宮的眼線,是韓瑾指使她在我的水裡下藥,導致我小產。當日她向容成聿彙報的所謂我自己服藥,是韓瑾的授意,事實上並非如此。
韓瑾大呼冤枉,但事實俱在,害死罪臣事小,毒死龍裔事大,朝中大臣一致聲討韓瑾,呼聲甚高。其中自然不乏一直想要推翻“韓皇后”的新派臣子,更多的是一心護國,為大炎千秋萬代考慮的一干老臣。
對此,最憤怒的自然是容成聿了,如果說從前迫於各種壓力,他只能立韓瑾為後,那麼現在人心所向,他更有理由廢后了。
韓家自然想保住韓瑾的後位,但眾多罪名當前,就連勢力頗大的韓家也不得不有所顧忌。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放棄韓瑾這個棋子,息事寧人,容後再說,要麼與容成聿撕破臉,公然爭奪天下。
韓家選擇了前者。
幾日前還風光無限的韓瑾,一轉眼,成了韓家的棄子,人人得而誅之的毒婦。朝中不斷有大臣上書,懇請容成聿嚴懲毒婦,以正後宮,更有大臣上書,說我端莊持重,隱忍大方,是大炎女子的楷模,是天命所歸的皇后。一時間,溢美之詞幾乎堆滿了容成聿的書案。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三五四章對話
第三五四章對話
事發後,容成聿一直沒有來過毓淑宮,眾人只當他是在避嫌,不願太早表現出對我的傾向,只有我清楚,他是不想見我。
他不能忍受我的變化,即便我所做的一切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實際上幫了他的大忙,但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
我觸碰了他作為一個皇帝的驕傲,更傷到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
在我下定決心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如此,但我大概已經不在意了。我和容成聿的關係,到了如今,就算再糟一點,又有什麼分別呢。
信任與不信任,愛與不愛,堅持與放棄,我和他的過往,複雜的讓我完全不想回頭再看。報復,現在是我僅剩的精神支援,一旦抽離了這些,我會完全的迷茫,甚至崩潰。
和我預料的一樣,在群臣一浪高過一浪的呼聲中,容成聿順理成章地恢復了我的皇后之位:長安皇后歷經萬苦,備受欺凌仍保有溫婉持重的風度,應天命再次入主東宮,成為民間美談一段。
換上熟悉的皇后服制,我掃了一眼桌上的鳳印。“擺駕天牢,本宮要去看望一下昔日的姐妹。”眾人喏喏稱是,鳳鸞轎輦,前呼後擁,我神色懨懨地坐在轎上小憩。
剛一到天牢外,主管天牢的一干牢頭守衛早已在門外跪迎,山呼皇后娘娘千歲。我被小遙扶著從轎輦上下來,淡淡道:“幾位大人請起,本宮今日閒來無事,想來瞧一瞧前皇后,不知幾位大人可否應允,行個方便?”
因為“韓瑾毒死李勳”的事,天牢主管從內到外換了一遍,原來的牢頭和守衛因為失職,皆是降級的降級,削官的削官,現在留下的,是一批新人,對我的聲音和身形毫無印象。
我自然明白容成聿此舉的意義,在外人看來,李勳被毒死,跟天牢官員的失職有極大的關係,罷免這些官員,正是為了殺雞儆猴,完善天牢的守衛。
但事實上,容成聿這麼做,只是為了調開那些和我有過正面接觸的牢頭和守衛。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我當時再小心,也難免日後生變,有哪個守衛認出我來,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些人調得遠遠的。
他是在維護我,我知道。他清楚我做的一切,氣我所做的一切,卻仍是護著我,這些我都明白。
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因此而感到高興或者歉疚了。我累了,在這樣複雜的感情面前,我累得只想逃避。現在的我,只想完成我所有的報復,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懂。
我想容成聿也明白我的想法。
牢頭謹小慎微地引著我下到二層,看得出,他雖然不敢直接違抗我,心裡卻還是很猶豫,畢竟前不久剛出過事,若是我再對韓瑾做點什麼,他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一直走到二層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外,我們剛一靠近,裡面的韓瑾聽到動靜,立刻從床上下來,直直盯著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