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奴、奴才負責給各宮苑來取月例的宮女太監,分、分發月例。”
我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嵐萱的那日,桂枝便是說那位林公公又如何剋扣了芙蘭館的月例。就是因為聽到這些,我才下定決心要幫助嵐萱離開芙蘭館的。現在想起來,我卻有些覺得,那時嵐萱似乎是刻意讓我聽到這番話的。
“哦?看來林公公的差事沒有變啊。”嵐萱柔聲細語地說,“林公公稍等片刻,人到齊了,咱們再細說。”說完,嵐萱復又拿起茶杯,閒閒的喝了起來。
我暗暗揣測,林貴剋扣芙蘭館的月例固然可恨,但我相信以他的地位絕對不敢這麼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真正獲益最大的,應該就是郭安郭總管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一聽到嵐萱的話就嚇成那幅模樣的原因。在這件事上,林貴不過就是個小病組,真正的後臺是郭安。
在宮裡混到這麼大歲數,他自然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摔下馬,何況宮裡的勢力盤根錯節,稍不留神就碰觸到了危險的勢力,後果不堪設想,這位郭總管的身後還不知是哪位大人物,所以郭安也不是那麼好隨便動的。
看起來嵐萱似乎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太過折騰郭總管,但她大概不打算放棄報復,所以,林貴作為替罪羊,一定沒有好下場。就看嵐萱的心有多硬,會下多狠的手了。
瞄了一眼嵐萱精緻的臉,我暗暗想,嵐萱,適可而止吧,別讓我一再失望了。
不一會兒,那位被掌了嘴的小五子便帶著一位年紀稍大的太監回來了。“公主,這位是刑房今天當值的掌刑公公,李公公”,小五子口齒不清地說。
“哦,勞煩李公公了,讓你走那麼遠的路過來。桂枝,給李公公看座”,桂枝應聲便要給他拿凳子,李公公到底是位掌刑公公,很懂禮數,連聲謝絕了。
“也罷,既然李公公想站著那邊站著好了。行了,該來的人都來齊了,現在,本公主要辦正事了。”嵐萱坐正身子,面帶笑容。“李公公啊,你先說說,這刑房掌刑太監,是做什麼的?”
李公公面色不變,聲音毫無起伏:“回公主的話,刑房掌刑太監,和刑房掌刑嬤嬤一樣,負責對犯了錯的太監宮女,量刑進行責罰。”
嵐萱點點頭,“嗯,說的不錯,那再請問李公公,廣儲司的奴才私自剋扣主子的月例,算不算是犯了錯呢?”聽到嵐萱這麼說,林貴嚇得抖得像篩子一樣。
李公公還是面色如鐵地回:“回公主的話,奴才私自剋扣主子的月例是重罪,若有證據證明情況屬實,最多可罰致死刑。”
“哦,要證據啊,剛巧今兒我帶了。桂枝,跟李公公說說,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嵐萱依舊笑得一臉溫柔,桂枝點點頭,猶猶豫豫的開了口:“李公公,這些年來,林公公確、確實剋扣了芙蘭館的月例。”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八十五章 刑
“怎麼樣啊李公公,這證人證詞夠不夠啊?不夠的話,要不咱們查查廣儲司的帳,一查肯定就清楚了”,聽了嵐萱的這句話,郭安的臉立刻就變了,連忙說:“公主說是就是,既然公主的宮女已經做了口供,便沒有必要再查賬了,查賬費時費力,一時半會兒也沒個結果”,他急急的說完,眼睛還瞟著掌刑公公的臉色。
我怎麼覺得……郭安很怕查賬呢?比起他說的原因,我倒是認為,廣儲司的賬目恐怕不止一點的有問題,而且這些問題,一定都和這背後的勢力有關係。而正如在嵐萱的這件事上,林貴做了替死鬼一樣,若是來日帳目的事東窗事發,那做替死鬼的,恐怕便是他郭安郭總管了。
這便是後。宮,浮華奢侈的背後,藏的盡是看不見的黑暗和陰謀。
大概是因為對廣儲司的黑幕略知一二,掌刑公公沒有深究證據,不再提賬目,而是面無表情地說:“既然如此,林貴剋扣主子月例,罪名已定,證據確鑿,究竟懲罰幾何,還請嵐萱公主下令。”
林貴已經嚇得快要暈過去了,連聲哼哼著饒命,嵐萱終於等來了掌刑公公的話,理都不理林貴,嬌聲笑了起來:“懲罰啊……本來本公主是不懂這些的,可巧了,本公主來之前剛好看了本書,書上詳細記錄了後。宮懲罰奴才的幾種刑法。對了有個地方本公主沒有看懂,還請掌刑的李公公細細解釋一番。”
“公主請問”,掌刑公公還是面無表情,也不知是因為見多了生死,變得麻木了,還是怎麼的。“請問李公公,梳洗之刑,是什麼意思?”梳洗?好奇怪的名字。聽著有幾分文雅,但我敢肯定事實一定不是如此。
“回公主,實施梳洗之刑時,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