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了
“聽說過還是未聽說過,怎的不說話”我失了同他磨嘰的耐性,冷聲道。柳彥青嚇得抖得更厲害了,語不成聲到:“郡、郡主,小人未、未聽說過。”
“想清楚了再說話”我斥道。柳彥青噗通一聲又跪回了地上,嚅囁了半天,抖著聲答道:“聽、聽說過,小人聽說過。”
我一邊閒閒得弗農裙襬,一邊淡淡問:“看來柳老闆方才是一時犯了糊塗,現在想起來了?那……你是從何時何處,從何人那裡聽說的?”
柳彥青滿臉虛汗,嘴唇發紫,一雙賊眼左右轉著,滿是心虛的模樣。我不催他,依舊耐心坐著。熬不過我,柳彥青跪在地上道:“郡、郡主,小人是一年多前從管家口中聽說的。當、當時,有個女子自稱沈碧洗,說她是家父的親外孫女,來府上求見家父,認祖歸宗。家丁報了管家,管家將此事說與小人聽。
小人以為,柳卿澤去關外這麼多年,音信全無,突然冒出一個自稱是她女兒的人,實在是不可信。是以……小人便命家丁將其驅走,準備查實此事後再做打算。”
“這一年時間都過去了,不知柳老闆查實得如何了?莫不是不了了之了?”柳彥青被我逼得一臉尷尬,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只道:“郡主,柳卿澤這些年來實在是音訊全無,小人即便是查,也是無從查起啊”
我點了點頭,狀似無意道:“也是,倒難為柳老闆你了。對了,柳老闆大概不知道,我身邊這位,巧了,正是名喚沈碧洗呢”
柳彥青嚇得向後一退,原本跪爬的姿勢變成了跪坐。抖著嘴唇,柳彥青看向碧洗的眼神剎時變得畏懼和驚慌起來。碧洗一如既往的聰明,方才一直默默站在一旁不作聲,此時,卻很合時宜的向前邁了一小步,盈盈福了福身道:“碧洗見過叔叔。”
這下柳彥青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應聲吧,豈不是承認了碧洗的身份,不應聲吧,我還在一旁瞧著呢,他不敢。僵持了一會兒,我也不待柳彥青能想出什麼法子,站起身便道:“柳老闆,按理說這本是你柳府的家務事,我這個外人不便插手過問。但,碧洗這丫頭我實在是喜歡,且,讓這樣如花似玉的一個弱女子流落在外,未免心太狠了些。
碧洗是否真為柳卿澤的親女,她手上自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這就不銷我再說什麼了,且,若碧洗真為柳卿澤所生,那柳老先生定能從碧洗眉目間瞧出柳卿澤的幾分神韻。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碧洗必須見到柳老先生。
今日,我便將話擺在這兒,柳老闆若是一如既往,阻隔碧洗和柳老先生祖孫團圓,我定是不饒你。我的這番話你最好放進心裡,不要以為我身在宮內便奈何不了你
今兒我便將碧洗留下,你最好小心謹慎地照顧於她,別存任何的壞心思,碧洗若是有一點兒不適,我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切膚之痛三日,我只給你三日的時間,算上今日,三日後,我若是還沒有聽到碧洗認歸家門的訊息……那……即便再不願意,我也要再來見柳老闆一次了。”
我一番軟硬並施的話,嚇得柳彥青連連點頭:“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郡主您只管放心,您說的話,小人一定照辦,一定照辦”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再看見他的嘴臉,便道:“行了,你且出去吧,止郡王那裡還等著你伺候呢。”
聞言,柳彥青大喜,如蒙大赦地又拜了我兩次,說著:“小人先行告退,郡主您請便”,便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去。
待柳彥青走遠了,我轉身看向碧洗,只見她變色如常,絲毫沒有大喜之感,心中越發喜歡她的寵辱不驚。“來,碧洗,坐下說話”,我說著,便拉著碧洗在我身邊坐下。
這次碧洗沒有再拘著禮,而是乖順地坐下了。
“碧洗,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了,我相信,憑你的聰明和堅韌,一定能走得很好,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會做得有絲毫的不妥,而且……我想,柳老爺子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你是個好姑娘。回到柳家後,你要替你爹孃的份,更加孝敬你外公才是。”我拉著碧洗的手道。
碧洗點點頭:“郡主說的奴婢都明白。”“還奴婢奴婢的做什麼都是馬上要做沈小姐的人了,還不趕快改口”我點了點碧洗的額頭,笑道。
“對了碧洗,你母親隨你爹去邊關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不同你外公聯絡呢?天下沒有狠心的爹孃,當年之事,你外公即便是再生氣,總抵不過對女兒的思念之情。我想,你外公其實很希望能再見你母親一次吧,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拖著個重病的身子了。”想起柳彥青的話,我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