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其他標準。”
我雖然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不甚認同,即便當權者能左右事情的結果,人心卻是無法左右的。這位納蘭書硯的陳年舊案,恐怕真的不簡單,卻不知當年是誰在背後操縱,不僅斷送了一位有為男子的仕途,也斷送了兮寰公主純真的愛情。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六十九章 權臣
像是追憶已故的麗妃,又像是追憶數年前的自己,德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麗妃死後不久,晚一些時候進宮的婉貴人,便被皇上冊封為從一品婉妃,也就是今日你見到的那位婉妃。
婉妃的父親黎江遠一直同韓家交好,也是太后一黨的黨羽,當年皇上尚無與後黨抗衡的力量,為了安撫婉妃的父親,麗妃死後空下的那個從一品妃子的位置便給了婉妃,若非如此,單憑婉妃那顆愚鈍的腦袋,如何能登上從一品四妃的位置。”
“那位綾貴人出身如何呢?”看她附和婉妃的樣子,許是兩家關係不錯。“綾貴人?哼,她父親林世榮當年不過是個小小的知府,芝麻大點的官卻一心想要向上爬,藉著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想盡辦法巴結權貴。後來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婉妃的父親黎江遠,爽快地加入了後黨一派,不但上下打點將自家閨女送進了宮,還藉著黎江遠一路提攜平步青雲,如今竟謀了個河道總督的肥差。”
這便是朝廷重臣,國之棟樑?如此腐敗的官制,如何能讓國家興盛!難怪皇帝特意將幾位皇子趕去與世隔絕的瓊鸞峰,費盡心力想要推行新官制。不過……若是他知道那批新近選拔出來的年輕官員早已被容成聿牢牢掌握,這位一直不把聿王放在眼裡的父親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娘娘,若是連那林世榮都謀得了河道總督的高位,那婉妃的父親黎江遠豈不是……”豈不是更加位高權重?離開尹府前,尹老頭曾說過,除了李思韻的父親李期李將軍,幾位皇子的母系宗親各分別把持著自己的一塊勢力,這也就讓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後。宮之內,力量都得到了平衡,各方勢力相互制約,才沒有引出大的亂子。
“沒錯,黎江遠最初只是個從三品的都轉鹽運使司鹽運使,這個差說大不大,畢竟只是從三品,說小卻也不小,鹽運使司掌管一方鹽運,其中可撈的好處自是不必多說,最重要的是可以趁機賄賂上傳下達的官員,升遷便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了。做了三年的鹽運使,黎江遠左右逢源,升職很快,如今已是戶部尚書了。”
戶部尚書?果然位高權重,把持著管理人口和稅收財政的大權,簡單說便是大炎的帳房,若是帳房監守自盜,國庫虧空便是可想而知的事了。實在是國之蛀蟲。
反觀位列丞相的尹老頭,皇帝之所以接受尹老頭成為帝黨,恐怕也是因為尹老頭出身博文院,即便如今官拜丞相,卻也仍擺脫不了文官的酸儒氣,禮儀道德學了大半輩子,自然是做不出謀反或者網羅後黨的事來。
“自古朝堂與後。宮間就有這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利害關係,朝堂動則後。宮動,后妃爭寵不過為了孃家,而朝堂上勢頭正盛的官吏家嫁入後。宮的后妃,相比那些沒落家族的后妃,也更加有地位。二者相輔相成,相互依存。”
德妃接著說:“比如位列從一品四妃的具王生母柔妃,她的父親於成煥便官拜禮部尚書,負責著官員的管理,實力不容小覷,但因於成煥一直韜光養晦,對後黨和帝黨兩不相幫,柔妃在宮中的位置便也止步於從一品四妃,而未達到正一品三妃。”
兩不相幫?於成煥的這個選擇雖則目前看起來穩妥,誰也不得罪,但實際上卻是將帝后兩黨盡數得罪了,一旦帝后之戰由如今的冷戰變為熱戰,最先身受其害的恐怕便是他這樣中立的勢力了。
“此外,已故的麗妃家,如今也是勢不比當年,雖則麗妃的父親如今仍佔著禮部尚書的位置,但到底與黎江遠的勢力相去甚遠。而自打惠妃去了渡化庵出家,她的孃家也是日漸沒落,她父親原本工部尚書的位置,如今也坐不牢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這個位置便會被後來者拿去了。”
朝堂後。宮果然是息息相關,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絲毫不為過。
“娘娘,那覓妃的家世卻又如何呢?”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問了出來。一想到今日德妃與覓妃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我就十分好奇。
“覓妃……啊,”德妃嘆了一句,沉默了,雙眼望著帳頂,思緒似是又飛到了遠處。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卻用很小的聲音,慢慢講了起來。
“說起來,我同覓妃還有些親戚關係,她父親的夫人是我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