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手的小東西,但瑾兒還是、還是厚著臉皮給你送來了,還望王爺你不要笑話才好。”
厚著臉皮?沒錯,確實是厚著臉皮,你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真是不容易呃,誰說我也是來送東西的?我不是,我才不是
一聽有禮物收,容成聿笑得更歡了,看來他真的有本事笑成一朵花。“禮物?瑾兒真是有心了,竟然還為我準備了禮物。我怎麼會笑話呢,來,快讓我瞧瞧是件什麼禮物。”容成聿,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財迷啊簡直比我還財迷要是我的話至少還會裝模作樣客氣客氣呢你倒好,直接伸手要了
瑾兒紅著一張臉,又扭了扭身子,在袖子裡掏啊掏啊,掏出了一個……香囊
看到這個香囊,我心中一震方才的所有憤怒突然像是被澆滅了一樣,餘下的只有周身的一片冰涼。那個香囊,無論是料子還是花樣,都和我做的這個一模一樣雖然上面定然沒有像我一樣偷偷繡上了一句詩,但是,沒有人會發現這一點的。這就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香囊
一瞬間天旋地轉,絕望、悲傷,一股腦的將我淹沒,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想再聽,不想再看,我跌跌撞撞的一路跑出了翊陽殿。待回過神時,已是倚靠在一處僻靜的宮牆上,滿臉的淚水。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一零七章混亂
第一零七章混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菡園的,恍惚間,人就已經站在院子裡了。見我一臉的失魂落魄,提著壺從伙房裡出來的小遙嚇得立刻把壺隔在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我面前,緊張的拉著我的手問:“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哭過了?眼睛怎麼紅成這樣兮寰公主呢,她不是同一你起出去的麼,小姐,你說話啊說話啊”
我試圖說一句我沒事,但是剛欲開口便哽咽了,於是只得作罷,搖了搖頭,推開小遙朝房內走去。將房門插好,窗也關好,我本想恣意的大哭一場,誰也不管誰也不顧,去他的尹大小姐,去他的容成聿,去他的尹老頭,全都給我門外待著去但是,當我坐在床邊想要醞釀眼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反而有一種自己乾涸了的感覺,像是身體裡的水全都不見了,又像是所有的感覺都不見了。整個人空空的。
不知在床邊傻坐了多久,我突然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從袖子裡掏出香囊,定定的看著,方才那混亂的感受又湧了上來。不知怎麼的,這個耗費了我許多心思的香囊,此時此刻在我眼中是那樣的礙眼,我忍不住想要……想要毀了它。
這樣想著,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拿起針線籃裡的剪刀,一點一點向著香囊探去。眼看著剪刀的刃馬上就要靠近香囊,我的心猛然一痛,之後,手上的動作便停下了,像是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手一樣,剪刀再也無法靠近香囊一寸。
果然,還是捨不得啊。尹月,你捨不得的,究竟是這個香囊,還是……
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握著剪刀的手猛然垂落在床上,我也放鬆了身子,無力的靠在床頭。雖然眼睛茫然的看著帳頂,可握著香囊的那隻手還是忍不住細細摩挲著,那句“未妨惆悵是清狂”微微的凸起著,劃過指腹的絲絲觸感像是在提醒著,我最真實的心意。
靜下心來,我問自己,為什麼在夏瑾拿出香囊的一瞬間我會那樣的無措。細細想來,或許,對於容成聿,我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用情,因而,當我看到那個一模一樣的香囊時,最深處的那個我真正地感受到了威脅。是啊,一模一樣的兩樣東西,有一個也就夠了,這世上的東西,只有獨一無二的才最珍貴,一旦成雙,也就沒什麼稀罕的了。
那個最深處的我已經認為容成聿接受了那個“第一個”,或者說,是接受了夏瑾,若是我再看下去,只會感受到更多的傷感和恥辱罷了。所以,我逃了。
我以為我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我以為我沒有那麼在乎,我以為我可以像以前一樣在最短的時間裡擺脫沉重的心情,我以為我依然把自由的目標放在最高不可攀的地方。可是現在,事實無情的告訴我,尹月,你變了,變得軟弱,變得衝動,變得不堪一擊。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追求那個自由的目標?你還是尹茂修的一顆棋子,被他隨意的擺在他想要的位置。
不,不是,你甚至都不再是一顆好的棋子,因為棋子沒有感情,不會軟弱,也不會陷入無限的感情折磨。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潰不成軍的平庸女子罷了。可憐,可悲。
我可憐?我可悲?不對,尹月尹大小姐永遠都是風光無限遙不可及的,她有自己的追求,她不甘做人棋子,她聰明識時務,她只會做出最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