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丫頭,今日你要不要再去芙蘭館看嵐萱一次?”
我搖搖頭:“不必了,尹月對公主有信心。”“我看,你是對自己有信心吧,鬼丫頭!行啦行啦,差不多該動身去太后的翀鬱宮了,畫梅,你瞧這時間差不多了,便到菡園去將月丫頭的琴取了,直接拿到香雪園去。”
“是,娘娘。”德妃擺擺手,儀態萬千的出了正廳,我快步跟在德妃身側,默默的不再出聲。
“娘娘,轎子備好了。”一出大門,米東來便弓著身子小跑過來道。“不必了,時候還早,走著去便可。翀鬱宮離香雪園最近,到時太后想必也是要走著去赴宴的,我也不便乘轎。待宴會差不多結束了,你遣幾個抬轎的直接去香雪園候著吧。”德妃說完便出了門。
果然是宮裡最聰明的妃子,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細節往往能決定成敗,而德妃顯然極擅長瞻顧細節,乘轎與否看似是件簡單的小事,但事實上,一旦在這樣的小事上忽略了對太后尊嚴的絕對服從,後果絕對是難以承受的。
在德妃身邊的這些日子裡,我大致總結出了一個成功宮妃所必須具備的幾點素質:不輸他人的美貌,有的放矢的睿智,適可而止的威嚴,恰到好處的溫和,絕對靈敏的眼色,以及……一雙十分爭氣的腿。
是的,一雙十分爭氣的腿。偷偷瞧了瞧身邊的德妃,走了這麼久的路,嬌生慣養的她卻絲毫沒有疲態,仍是那雍容華貴的絕代風姿。這在宮裡的日子,不光腦袋辛苦,腿腳也同樣是十分受累的啊。
“德妃娘娘到!”我們一行剛到翀鬱宮外,一名宦官便大聲唱報。德妃目不斜視的穩步進了翀鬱宮,熟門熟路的直接去了正廳,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德妃身後,心中忐忑不安。
“昭華拜見母后,母后萬安。見過姐姐,姐姐金安。”昭華?這便是德妃的名字?總是德妃德妃地喚著,倒是頭次聽到德妃的名諱。
見德妃分別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禮,我也低著頭依樣認真福身行禮。
“德妃坐吧,喲,這不是尹相家的寶貝閨女麼,哀家可是有些日子沒見過你了,想來是嫌棄哀家是個糟老婆子,不稀罕來著翀鬱宮轉轉。你說是不是啊,思韻?”
思韻?李思韻?我略略抬頭,果然,李思韻和瑾兒分別站在太后和皇后身側。
“想來月兒更喜歡德妃娘娘宮裡的園子吧。”李思韻還是從前那副驕橫的神情,唯恐天下不亂地添油加醋到。
“哦?那瑾兒你以為呢?”太后不緊不慢地道。
不同於李思韻的魯莽,瑾兒先是周全了禮數,向太后略一福身,才慢慢開口:“回太后,自從一年多以前同姐姐在宮中相遇,瑾兒便一直十分喜歡姐姐,也一直欣賞姐姐的行止得體,依瑾兒看,姐姐決計不會這樣對太后不敬。”
“這樣啊……不管怎麼說,尹相家的閨女倒真真是個百裡挑一的美人兒。行了,都坐吧,全站著像怎麼回事兒。”
我偷偷看了看德妃的眼色,見她點了點頭,我小心地在她身旁坐下。
“德妃,聿王近日忙什麼呢,總也見不著他。再過些日子便是他及冠的大日子了,你這個做孃的可要好好給他張羅張羅啊。及了冠他便要離宮自立了,那時想要見面也不若現在這樣容易了,近日還是多叫他陪陪你吧。”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五十七章 心儀(二更)
“母后說的是,聿王不比其他幾位王爺聰慧,他自小便是個書痴,鎮日躲在書房裡不見人,也不懂得說些貼心的話給長輩聽。不論人情世故還是處事之法,相比兄弟們都遜色許多。
他生來便不是個有志向的人,而我這個做孃的,說實話,也是個沒什麼志氣的人,我就希望啊,我那駑鈍的兒子能早早自立,娶個好媳婦,讓我早些抱上孫子。其他的……都不是我們母子操心的事。”
德妃回話時神情自若,語氣輕鬆,但簡簡單單幾句話,卻是大有深意。其一,為容成聿不是常來太后。宮中請安找了個不錯的藉口,其二,放低身段,滿足太后和皇后對祀王的虛榮心,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說清了自己和容成聿並無奪位之心。
好聰明的回話。
太后雖沒有面露喜色,但神情的確是放鬆了許多,皇后的端莊表情之下,也隱隱有一絲喜意。
“是啊,及冠之後,便該娶媳婦兒了啊!改日哀家給聿王物色個好媳婦兒,也讓你好早些抱上孫子!那個時候,可別忘了哀家這個牽線之人啊。”
德妃聽到此話依舊面不改色,笑著答:“我那駑鈍兒子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