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某種方法送下山去。
“不知聿王爺是否方便告知,你是如何將那地圖送下山去的?”我試探著問他。容成聿點了點頭,讚賞地說:“尹姑娘果然伶俐,只是不知姑娘是否還記得,你在自家院中養著的鳥兒?”
我養的鳥?他竟連這都知道?我驚出一身冷汗,就連尹老頭都以為我養那些鳥兒只是為了逗樂,他卻猜出了我的意圖!他是從何時開始把手伸向我的生活的?
“尹姑娘勿要憂心,若我想對姑娘不利,便不會讓姑娘入得這院子,逞論將我的事說與你聽了。此番來瓊鸞峰,我養了多年的一隻鳶一直隨著我,只不過它氣性大,不喜人多之地,所以平日總是遠遠跟著,你們都未曾注意過它。”
“如此說來,王爺的心腹想來已混入瓊鸞峰了。”我繼續試探,“是,卻也不是。其一,此人並不算混入山中,他來去自由,只有在我需要找他的時候,才會知會他。其二,此人並非我的心腹,若實在須說個名目,只能說是位……同道中人。”
容成聿倒是十分有誠意,不但向我說明了他手中的牌,更未隱瞞他還有其他幫手。據我所知,迄今為止拿到過地圖的只有容城賢和容成聿兩人,雖不知容成賢是否也暗自留了一份,但至少有一點很明確,容成聿在訊息靈通這一點上,遠超了其餘幾人。恐怕這便是容成聿送我草藥的目的,他希望我知道,相較於其他人,他的勝面更大。
“尹月尚有一事想要向聿王爺求證。”容成聿點頭道,“但說無妨”,我拂了拂衣袖,輕描淡寫地說:“不知聿王爺是否劍法精妙絕倫?若聿王爺不想回答,自可以當做尹月未曾問過。”
容成聿並未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說:“再精妙絕倫的劍法,總抵不過千軍萬馬。”說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望著窗外出神。
想著小遙的鮮雞湯怕是燉好了,我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容成聿行了行禮:“王爺,多謝你的好茶,尹月獲益良多,若王爺能託那位‘同道中人’捎些油鹽醬醋回來,小遙定會十分歡喜的,尹月先行告退了。”
我向容成聿討了東西,又親口承認了那位“同道之人”,日後這院子,我怕是得常來走動了。不過,我倒是的確需要那些油鹽醬醋,小遙燉雞的調料均是她從碧水村帶來的所謂“秘製調料”,很快便會用完,我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每日自千粟館用過飯,我還要在院中開小灶。有了容成聿的支援,我的小日子想來會過得舒服些。
走到門前,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便轉身問道:“聿王爺,那隻野雞可是你親自獵的?”我清楚地看到容成聿風輕雲淡的臉上飄過一絲尷尬,他理了理袖子,輕咳了一聲道:“是我的那隻鳶獵的。”
目的達成,我在心裡奸笑著,邁著閨秀的步子離開了容成聿的院子。
第二日,凌霄果然在竹林等我,同上次一樣,她仍是不冷不熱地交代我運水,然後飛快消失。稍有進步的是,這次雖說我仍是隻灌了小半桶水,但好歹不似前一日那般精疲力竭。
在回院子的路上,我遠遠看到了容成祀,正想裝沒看見繞著走,他卻飛跑過來,欣喜地道:“月兒,山中的日子過得可還習慣?”我跟你又不熟,誰許你叫我月兒的!我心裡十分不舒服,但礙於他王爺的身份又不好不給面子,只得又裝出閨秀的樣子,柔聲道:“尚可,不知祀王爺可有不順心之處。”
容成祀笑得沒心沒肺:“雖清苦了些,倒也習慣,月兒,今日師兄同我講了運氣之理,我發現自己的氣力很有些長進,想來這仙家的道法自是不一般的。”
我記得初見容成祀時,覺得他心高氣傲,如今他又這樣傻呵呵的毫無防備,如此孩子氣的皇子,如何在權力之爭中保全自己!雖有些怒其不爭,我卻也覺得他有幾分可愛,於是逗他說:“如此說來祀王爺定是力能扛鼎了,那麼,不知尹月能否拜託王爺一件事呢?”
見容成祀樂呵呵地應下了,我道:“尹月想在院門外立塊石頭,寫幾個酸句子,不知祀王爺可否幫忙尋塊合適的石頭,搬到院門外呢?”容成祀點頭道:“自是可以,只是風聞月兒你文采卓絕,寫的又怎會是酸句子呢!”我不理他的奉承,福了福身,率先朝前走去。
一番挑挑揀揀之後,我相中了一塊比容成聿院外的那塊稍小些的石頭,容成祀口中碎碎唸了一會兒,便將石頭舉了起來,隨著我往院中走去。我本想在路上講些笑話引得他破功,後又擔心他一笑不打緊,石頭沒拿穩砸到我可就不好了,於是只能一路無言地回了院子。
容成祀將石頭擱下時,臉色頗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