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在第二次將沙包扔起時,一邊抓拐一邊接沙包,以積分多少為勝負。抓拐的遊戲,是一種手、腦、眼相結合的靈巧運動。我當年有兩付小羊拐。其中的一付,是我的一個表姐送給我的。羊拐的表面極其光滑,像是用水紅色的半透明狀的玉做成的,奇妙無比。
除此以外,玩沙包、攢煙盒、轉著大院練騎車等等,孩子們玩得樂不可支。
我曾經把兒時的玩法,試著講給我那個在美國長大的女兒聽。她聽時聚精會神,聽後目瞪口呆。說來也是,在當今這個玩具極大豐富、網上游戲迷人的世界裡長大的孩子,又有幾個能夠懂得他們父母幼時的處境?又有幾個能夠理解他們父母對往事的那份珍貴的情懷呢?
1971年,14歲的那一年,我搬回了父母身邊。當時我家住在母親當園長的外交部幼兒園裡。那裡離八一中學很近,所以我便去了那個學校。
八一中學,“文革”前是一所專供部隊高階幹部子弟求學和住宿的學校。學校地方寬闊,規模正式,環境優美。八一中學分為三大部分,即小學部、中學部和教師住宅區。
六、驀然回首(15)
光是我們中學部就包括一個四百米標準跑道的操場,操場的正前方設有正規的主席臺。主席臺的東面是一座六層樓高的教學樓以及十幾排整整齊齊的平房教室。除此之外,學校裡還有幾個分散的小操場、大禮堂、游泳池、實驗室、廣播室、圖書館、醫務室、校辦工廠及教師食堂。
就當年的水準來說,教師的質量也是相當高的。我在那裡就讀五年,班主任一直從初一跟到高二,她是北京大學數學系的高材生,有著十分優秀的口才,在講解數學的原理、公式和計算上有著十分獨特的方法,引發了多數學生在數學方面的濃厚興趣。其他的課程,比如化學、物理、英文、語文等也是由一些資歷高深的老師任教。
另外我所在的班級,百分之六十的學生是中國科學院的知識分子的後代,都是些肯讀書的孩子。儘管是在“文革”期間,由於小環境良好,我們還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
我在班上自始至終都不是最聰明的學生,卻是最認真的學生,所以各門的功課不僅在全班、乃至全年級都是排在前列的,而且擔任團支部書記一職多年。那個時候,一部分精力放在學習上,另一部分精力則放在社會工作上。一個團支部書記,凡事都要操心。擬定團員發展計劃、找發展物件談心、召集支部委員開會、組織發展新團員宣誓會,以及監督各個支部委員的工作,面面俱到,無一處可以忽略。這樣全神貫注地投入,所得到的回報是可喜的,我的團支部連年被評為全校唯一的優秀團支部。
不可忘記的是,我們一直是處在“文革”的特殊年代裡。儘管到了“文革”後期,批鬥老師的現象沒有了,全國各個時期的大批判運動仍把我們學生捲進去。除此以外,就是思想彙報、年終總結等等。我們團支部的這些工作,十有###都落在了我的肩上。於是我又重操小學時代寫稿的舊業。
在校讀書的五年中,有些事情給平凡的生活帶來了幾多色彩。
一是很多事情讓我感到興奮。那時學校裡忽然發明了一種集中教學法,用現代的名詞叫做“強化法”。強化法是指在相對集中的時間裡,對知識進行高強度的學習和練習以達到特別強化的效果。強化法具有高強度、高難度、高密度的特點,效果不錯。學校把這種方法用在物理電學原理的教學上。每個班按照不同的日程表,集中在物理實驗室,閉門專修電學原理,為期兩個月。講授電學的老師是個老先生,說起話來慢慢悠悠,不溫不火。他對電學的原理、程式講得井井有條。在兩個月的授課中,我們除了聽課、讀書、自習外,還有大大小小的測驗和考試。在第二個月結束之際,我們每個學生要自制兩樣東西上交,一是檯燈,二是半導體,這讓我很興奮。檯燈的製作材料比較簡單,由個人準備。半導體的材料則是學校為每個學生準備好的。檯燈是在家完成的,而半導體則是在學校實驗室內完成的。在裝半導體方面,男生好像天生比女生靈。其實裝半導體本身並沒什麼難的,只要是按照圖紙和說明書,一步步地細做,就像在美國按照說明書烤蛋糕一樣,百分之九十都會成功。當全班的四十多名學生的四十多臺收音機,在同一天下午裝成時,實驗室裡的播音像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聚會。好在那時的電臺頻道並不多,除了中央臺,就是北京臺,除了新聞,就是樣板戲之類,聲音此起彼伏。
還有就是讓我感到新鮮的事。那時學校裡,各年級各班都仍舊保持著定時定期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