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也是造福一方。哪裡想到這樣深遠?果然是周大人,思慮就是周密。”
幾個人七嘴八舌,奉承的周陵十分舒服,一方面又怕真被橫空冒出來的夏清語給搶了功勞,因便對桑綠枝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桃花村吧,疫病既然是他們那裡最先傳出來的,就該過去仔細診視,剛剛我去找欽差大人,聽說各地的染疫病人也有所增多,說到底,都是那糊塗縣令的錯,不然欽差大人如此周密,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一面說著,就和眾人乘馬車離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子外面,一直服侍著他們上了馬車的小廝方轉回院子,他原本就是這汜水縣縣太老爺的僕人,這會兒自家主子被抓,他也成了沒根的浮萍,為了不受牽連,於是格外殷勤的打點府中各處,只盼能讓欽差大人發現他的“勤懇忠心”,免了他的罪過,若是能把賣身契給自己,脫了奴籍,那是最好不過;若是脫不了奴籍,能繼續跟著欽差大人去侯府為奴也不錯,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欽差大人用自己很是順手,把他當做貼身奴才,如朝雲暮雲那般,那可就是自己的祖墳冒青煙了。
正想著美事兒,就聽見人喊自己的名字,小廝四下看了一圈,就見朝雲正在一叢竹子後衝他招手,小廝知道他在陸雲逍身旁的分量,連忙屁顛屁顛跑過去,聽朝雲問他周陵和桑綠枝等人都說了什麼話,他便把聽來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說了出來。
“行了,你去吧,這角銀子賞你買果子吃,難為你年紀不大,做事卻周全。”朝雲笑嘻嘻扔過去一角銀子,只喜得小廝不住道謝。他這裡便回了房間,對陸雲逍道:“爺,周太醫和桑姑娘已經往桃花村而去了。”
“嗯。”陸雲逍抬頭看了朝雲一眼:“都打聽到什麼訊息了?有沒有什麼值得說來聽聽的?”
朝雲嘻嘻笑道:“爺既然關心,怎麼不讓桑姑娘進來?她看見你,不用你問,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話音未落,便見陸雲逍臉一沉,冷哼道:“我如今是縱的你不像樣子了,連我都敢打趣……”不等說完,就見朝雲嚴肅了面容,沉聲道:“回爺的話,周太醫聽了桑姑娘說大奶奶的話,很不高興呢……”一邊就把從小廝那裡打聽到的訊息說了一遍。
陸雲逍默默聽完,便從座位上站起身,漫步踱到窗前,看著窗外花木蔥蘢,淡然道:“周陵當日治好了皇上的宿疾,深得皇上信任,所以為人驕傲了些,即便是在太醫院,他也是目無餘子,何況如今來了這汜水縣城,再經過桑姑娘挑撥兩句,哼!”
聽他這麼一說,朝雲面色也真正嚴肅起來,小聲道:“爺,周太醫不會去難為大奶奶吧?原本聽說大奶奶治好了宋太醫的病,他就很是不服氣的模樣。”
媽的這是肯定的。像周陵那種目中無人的貨色,哪能忍受得了這世間還有大夫的醫術比他高明?陸雲逍皺著眉頭,在心裡惡狠狠罵了一句。
沉吟片刻,便豁然轉身,沉著臉道:“桑綠枝行事也太不知道個輕重緩急,這種時候不說同心協力把疫情趕緊控制,倒是挑撥離間無事生非。既然夏清語是我請過來的,於情於理,都不能讓她被周陵折辱。走,我們這就去桃花村。”
“啊?”
朝雲吃了一驚:“爺,這……這也用不著您親自過去吧?派暮雲去說一聲就是……”不等說完,便聽陸雲逍淡然道:“我雖然也驕傲,卻還沒驕傲到讓一個小廝就去對奉旨太醫指手畫腳的地步。周陵既然親自去了,我要保夏清語,就不得不親自出面。”
朝雲心裡都替大奶奶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卻聽陸雲逍又道:“反正現在賑災事宜也都結束,只剩下疫情這一件大事,我親臨現場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朝雲心說爺啊,您不用解釋,奴才都明白。您是和大奶奶恩斷義絕了,但不管怎樣,她曾經是你的妻子,無論如何也沒有別人折辱的份兒,是這樣吧?其實……唉!也怪大奶奶,她在府裡的時候兒但凡有如今這通情達理醫者仁心的一成,爺也不會狠心休了她,我們爺是這世上最仁義的好男人了,大奶奶這輩子真是沒福氣。
一面在心裡感動著,便快手快腳收拾了個小包裹,反正除了銀兩和欽差印鑑,還有幾件衣服之外,其它倒也不用帶著。然而出來時,卻見陸雲逍搖頭道:“這會兒周陵剛走,我後腳就去,倒顯得為那女人沉不住氣似得。多收拾些東西,把欽差儀仗擺出來,這一次到了桃花村,還不知道要住幾天呢。”
“什麼?爺,這萬萬不可啊。”
陸雲逍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抬頭一看,只見暮雲從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