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會起疑心的。”
陸雲逍淡然道:“我和你的事情,真有心查的話,怎麼可能查不出來?恰是這樣自然些好。就算有人暗中監視,那陳一兩也不會相信我如此沒有機心,敢頂著懷疑跑來你這裡互通訊息吧?”
夏清語一想:還真是,陸雲逍這廝分明是利用了人類的心理盲點,類似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種。
“那你也得回去。我還要想辦法找工具呢。”下定了決心的夏清語開始趕人,而陸雲逍聽見她這樣說,也是大大鬆了口氣,他抱拳告辭,卻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過身來,對夏清語誠懇地說了一聲“謝謝。”
夏清語翻翻白眼。沒理會這傢伙的謝意,她轉身到了後院,找到阿醜,把自己需要用的東西在紙上簡單畫了出來,又比劃了好一會兒。總算讓阿醜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了。
“做這麼長的大針幹什麼?還有這些皮管子,這……這都有什麼用?”
阿醜驚訝,卻聽夏清語道:“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嘛,你若實在好奇,到時候讓你跟著我去陳家,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阿醜笑道:“奶奶這話說得,我只會做藥,又不會治病,知道這個做什麼?你要這些東西,我去盡力給你陶登就是,只是不知道那家鋪子能不能做出來。”一面說著,心中便暗道這麼下去的話,自己應該和那家鐵匠鋪籤個合同了,奶奶總是要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在他家做,給他家賺了多少錢啊?不過轉念一想,這些東西的做工多是要求精細,只怕人家鐵匠鋪子也未必喜歡做,因為真的是有點出力不賺錢啊。
恰好馮金山此時也在這裡,聽見夏清語的話,便連忙道:“東家,到時候去陳家,也帶上我吧,我去看看你怎麼治這胸痺之症。從前我在師父手下學醫的時候,就曾有一個病人,本來快要治好了,卻在大師兄行針時突然發作了胸痺之症,最後這人沒救過來,而那家屬一定說是大師兄造成這個後果的,把我大師兄給逼迫的萬念俱灰,從此離開醫館,回家做了一個苦力,師父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專心研究胸痺之症,只是一直到我離開,他老人家也沒能在這方面有突破。”
夏清語沒想到馮金山竟然還經歷過這樣的故事,當下也不由得很是替他大師兄不值,因點頭道:“好,到那天你和我一起過去。其實這胸痺之症如果有恰當的工具,當真不算難治,難就難在……我們沒有趁手的工具。”
“東家都要什麼工具?我來幫你想辦法。實話和您說,我哥哥很是認識幾個能工巧匠,東家如果有尋常匠人做不出來的東西,儘管和我說,今年回家時我找他幫忙。”
馮金山把胸脯拍的山響,這貨此時的內心全是興奮,暗道自己雖然被師父當做棄徒,然而脫離了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之後,跟了這麼個新東家,還真是沒跟錯,就衝她能製作出新藥抗瘟疫,又能治好這胸痺之症,她的醫術只怕也不在師父之下,說不準會比師父還要高明呢。
夏清語聽見馮金山的話,也不由得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她便搖頭苦笑起來,暗道能工巧匠又如何?沒有塑膠橡膠這些材料也白搭,能工巧匠能做出引流管引流袋嗎?能做出輸液管輸液瓶嗎?咦!等等……
夏清語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著馮金山道:“馮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今……是有玻璃的吧?”
“玻璃?有啊,怎麼了?”馮金山讓夏清語嚇了一跳,以為有什麼大事情,後來聽她只是問玻璃,這貨不由得十分奇怪,但看著東家興奮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詳細的解釋道:“這玻璃其實也是最近幾十年才出現的新東西,之前只知道海那邊的國家有這個,偶爾有使團來進貢或傳教,都喜歡帶這個來做禮物。後來不知怎麼的,皇宮那邊的內務府就學會了,我小時候還在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家看見先皇賜他的玻璃屏風,確實十分精美。只是民間並沒有聽說有人能做玻璃的。東家如果需要,大概只能找你那位前夫陸大人想想辦法了,我琢磨著,貴妃娘娘屋裡的玻璃屏風,玻璃寶瓶之類的東西應該不會少。”
夏清語瞪了他一眼,心中卻開始琢磨起來,正出神間,就聽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響,接著一個小孩兒舉著個小罈子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師父,師父,我剛剛在後院挖野菜,結果挖到這個罈子,裡面裝了好幾錠大元寶,也不知道是誰的,您快看看。”
“不是吧?挖野菜竟然挖出元寶來了?給我看看。”夏清語看著那小孩兒的眼睛都放綠光了,暗道這個小學徒難道是招財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