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生存,就是活下去。
人聲鼎沸的街道充斥著危險。人們談笑著從白雯身邊穿梭而過,但她總感覺他們從背後死死盯著自己,令她經常神經質般的一下子回過頭去,發現一切正常之後又重新把頭低下去繼續前行。恐慌幾乎令她自己崩潰,她必須想個法子,不然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瘋掉。或者餓死。
招聘:清潔工1名
要求做事勤快,不怕髒。
管吃管住,工資面議。
佇立在一家名叫“風味小苑”的餐館門前,白雯被貼在牆上的海報吸引了。歪斜的毛筆字裡寫滿了###的氣息。
撥開油膩的門簾,她走進了餐館。這是個規模很小的餐館,但還算乾淨。看樣子剛開張沒什麼生意,寥寥可數的桌椅坐著的都是服務生和廚師,懶散得閒聊。徑直向前便是吧檯,一個濃妝豔抹、身穿土氣老婆裝的中年女人歪坐其中,嘴裡叼了根菸正在吞雲吐霧,手上舉著一個計算器啪啪得摁著。看樣子她就是老闆娘。
半晌,那老闆娘注意到四處張望的白雯,腫脹的眼皮聳拉著,上三路下三路打量著她,歪斜的大嘴吐出一屢青煙,刻薄地說道:“看你也不像來吃飯的,找誰啊?”白雯被嗆得睜不開眼,根本讀不懂她的口型,開始咳嗽起來。“嘖嘖,瞧她那嬌貴樣!”老闆娘的眉毛擰成一團,狠狠白了白雯幾眼。接著轉過頭去,朝身後的門廳喊了起來。
“張禾!快出來!”
“來了!吼什麼!”
白雯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高大,直到他穿過門廳走了進來,她才看清楚他的面孔。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高個子男人,眉目線條和眼神有些陰柔,要不是眼角的皺紋和黑眼圈###了他年已而立的事實,便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是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夥子。
“來了個怪人,你給打發了。”
“說什麼呢?打發?敢情我是你傭人還是你老媽子?”
“少他奶奶些屁話!老孃我正算帳呢!”
叫張禾的男人瞪了那老闆娘一眼,接著把注意力放到了白雯身上。他打量了白雯一會,詢問道:“小姑娘有何貴幹?我們一般中午才開張呢。”
白雯搖了搖頭,指了指同樣貼在牆上的海報,“我想航傾斜烘(我想當清潔工)。”
這句含混不清的話頓時吸引了餐館裡所有人的注意,連老闆娘也不再胡亂摁著計算器了。她驚訝的望著白雯,就好像她是怪物一般,接著尖酸地嘲笑道:“真他媽搞笑啊!啞巴聾子跑來要飯,母豬嗖嗖爬樹下蛋!”開鍋般爆出一陣鬨堂大笑,員工們樂得前仰後合倒成一片,老闆娘滿意的哼哼著,只有張禾默不作聲,面露慍色。
“都給我閉嘴!”頗具威嚴的一吼,笑聲漸漸消失,只留下老闆娘如鐵板一樣烏黑難看的臉。白雯疑惑地望著他們,剛才老闆娘的侮辱根本沒讀清楚。
張禾盯著面前的白雯,眼中的河流波瀾四起。
“好,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裡的洗碗工。”他放慢語速說道,眸子裡的溫柔一波波綻放。
第七章 嫌疑……代號
第七章 嫌疑……代號
邱田是城裡家喻戶曉的警探,他在警界擁有極高的名氣與聲望,隨之而來的自然是他的怪癖性格和傲氣。但這並不能怪他,作為接連破獲多起棘手案件並受到多方面表彰連連升職的高階警探,他確實有自傲的權利和資本。
“手法很直接,受害人是被硬物撞擊頭部流血過多而死的,初步認定是被連續撞擊兩次,沒有發現兇器。”身穿白大褂的法醫官對身旁的邱田說道。
“死者的身份記錄在哪?”邱田把手伸在半空悶悶地說,馬上就有人遞給他一張寫字板。
“馬元隆,男,32歲,聾啞人之家手語教師,凌晨1點43分被一名聾啞女工發現……”邱田低聲把紙板上的資訊念出來,唸完後就伸手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一角,看到了死者的頭部。死者臉色像紙一樣白,頭髮凌亂不堪,頭頂上血肉模糊,他長著小眼睛、鷹鉤鼻、厚嘴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典型的“屍體”形象……邱田一直盯著死者的屍體發呆,身旁的法醫官見自己被冷落,就忿忿地走開了。
這是一間類似公共休息室的大屋子,屋子中央擺了一張圓桌,幾張沙發圍在圓桌四周,靠近窗戶的位置還有一張四柱床,屍體就躺在床邊的地板上,邱田站在一旁翻看完記錄檢查完屍體就又環視整間屋子,他身邊有一名警官正在打電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