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朱玉、劍眉星目的臉驀然出現面前,臉上帶著雲淡風清的微笑,顯出主人柔和的一面,此刻這張臉臉上露出難得的激動神情,而神情透著那英俊的臉,更加迷人。
原來他這般容貌,加上紅粉心法,任何女子見了,都會為他心動,可是他心裡只有雪海濱一人,加上先前已有許多女子的糾纏,所以怕再惹出情事,就一直戴上面具。
雪海濱此刻不由心頭一震:雖然她無論對方容貌如何,都會愛他,可是想不到蕭乘風的氣質竟是如此高雅,讓她忍不住心頭激盪。
此刻場景,當真如同蕭吟和當年所寫的《重逢》:
“荷笠斜陽夜種菊,花下約相忘。江楓本色夜夜香,顧盼偕老最相思。”
雪海濱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蕭││少││”她故意拉長稱呼,“你已知道我叫雪海濱了嗎?”
蕭乘風一怔,說:“你當真叫雪海濱?”當下他將紅粉劍法的詩歌說給雪海濱,雪海濱聽後,只覺心頭無比甜蜜:因為裡面有“海濱最美”藏頭,於是蕭乘風居然就稱呼她海濱,讓她心頭感動,而她也情不自禁將自己為蕭乘風取名的事情一說,兩人當下相顧莞爾,想不到彼此之間居然有這般靈犀。
蕭乘風心頭有百般話,可是卻不知說什麼好││總不能提那在裙袂下的事情吧?他只顧看著雪海濱高興,忽然他說:“你以後別稱呼我蕭少了。”
“那稱呼什麼呢?”雪海濱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要叫蕭大尊者嗎?”
蕭乘風看著她咬著嘴唇的樣子,忍不住說:“你還咬嘴唇呀,小心……”
“哼,我的嘴唇是老虎皮,咬不壞的。”說完,雪海濱已笑得彎下身子。而蕭乘風回味到兩年前的這一幕,只覺身心喜悅,此刻再看著雪海濱那絕美的容顏,竟已醉了。
“以後你叫我濱兒,”雪海濱為了掩飾,補充了一句:“城主都是這樣叫我的。”
“你也叫我乘風吧。”
兩位久別重逢的少男少女,一起坐在蓮花上,將腳擱在水裡,彼此親暱地稱呼著。
“乘風,你後來是因為我才去找紅粉學院嗎?”
蕭乘風一怔,忽然點頭說:“是呀,我知道你最喜歡紅粉學院。”他想了想,又補充說:“不過……在去聖女天城前,我已是紅粉學院的新尊者了。”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雪海濱嗔怪著說。
“那時我剛想說,兩個侍女就來了,後來……”其實當時蕭乘風剛想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傳來簫聲催雪海濱回去的,可是在他記憶裡,卻走了樣。
雪海濱自然聽出“後來藏在裙袂之下”之事的意思,整個小臉頓時紅得通紅,她嘟著嘴說:“不和你說了,一見面就欺負我。”她捏著衣角,一副嬌羞可人的樣子。
蕭乘風強忍抱住她的衝動,輕聲說:“後來我到處尋找紅粉學院,可是始終找不到,最後,我聽神鶴老人說,只要到了鮮花會流出血、牆壁會流出眼淚的地方,就可以找到紅粉學院了。可是我一直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龍天大陸上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我也不知道。”雪海濱心裡,去找紅粉學院的心思早飛到爪哇島了,她此刻只覺能和蕭乘風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神鶴老人?”雪海濱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嗯,他是紅粉學院的外院弟子。”
“那和我說說他的事吧。”雪海濱輕輕聽著蕭乘風說著,可是什麼都沒聽進去,她只覺整個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人,她看著蕭乘風輕輕翕張的嘴唇,陶醉而沉迷。
兩人就這般坐著,渾忘了時間。只待天色拂曉,忽然周圍傳來小云的喊聲:“師父!師父!”原來他一清早起來,找不到蕭乘風,心裡無比失望,還以為蕭乘風就此走了,可是心裡還僥倖存著一絲希望,於是在鎮外一路叫過來。
雪海濱輕輕推了蕭乘風一把:“看你的小弟子叫你去了。”
蕭乘風笑笑,捨不得地看了一眼雪海濱,然後才將面具輕輕帶上,柔聲說:“那我今天先去教他武藝了。要不,我請假一天,我們坐在這裡多聊。”
雪海濱心裡本來也是這麼想,聽到蕭乘風這般說出,更是心頭暖洋洋的,可是臉上反而輕嘟著小嘴說:“不行,你今天得去教他,不然我不理你。”可是等到蕭乘風遠去後,她的心頭反而無比失望。
“壞乘風,壞乘風。”雪海濱輕輕踢著湖邊的草人,可是踢著,忽然在草人頭上用她那如同白玉般的手指點了一下腦門:“捨不得打你,放過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