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揚轉過頭,他深深地凝視著馮宛,似是看不足一樣的,無邊喜悅地望著她,他露出一口白牙喜悅地說道:“阿宛,你說過你是我的人的……在這裡等我,知道嗎?”
見馮宛順從地點頭,他心頭一鬆,隨手拿過外袍披上,便向外面走去。
見他步履匆匆,馮宛連忙交待道:“管事,幫將軍稍作洗漱。”
那管事剛剛應是,吱呀一聲,房門開了又關,衛子揚出現在他面前。
管事抬頭,一見到這樣的衛子揚,他倒吸了一口氣,馬上明白馮宛的意思來:將軍這般臉帶紅潮,玉膚含暈,媚意流蕩,便是鐵人看了也會心動,何況是那些本來對他有心的人?不行,他這模樣可不能讓陛下和權貴們見到了?
當下,他連連下令,終於在連續幾次冷水,又是梳頭又著更衣的過程中,讓衛子揚恢復了原狀。
最後打量了一眼面無表情,恢復了往昔冷漠模樣的將軍,管事鬆了一口氣,道:“將軍,我們出迎吧。”
“恩。”
衛子揚還沒有走到大門口,便聽到新帝鬱怒的聲音傳來,“衛將軍在哪裡?怎地過了這麼久?”
他的聲音一落,衛子揚便冷冷地說道:“我已睡了,聽聞陛下到來,方才匆匆起塌。讓陛下等得久了,是子揚的不是。”
語氣中含著隱隱的戾氣,竟是毫不客氣。
眾權貴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低下頭,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這衛將軍本是陛下帶入都城的孌童,雖然身份變了,這兩人之間的情誼必是還在的。這小兒之間打情罵俏嘛,一切都是正常的。
果然,新帝聽了衛子揚那毫不客氣的話,不但不怒,反而笑逐顏開,他連忙說道:“原來是這樣,是朕錯怪了衛卿了。”只差沒有陪禮道歉。
輕哼一聲,衛子揚出現在夜色中。
此刻明月如水,火把似星,點點光亮,照在一襲黑裳的衛子揚身上,臉上,映得他鳳眸流盼生輝,玉臉瑩瑩如夢,似從骨子裡沁出一縷豔色來,竟是比往常的任何一刻,都要生動,妖冶。
新帝沒有想到,在出了那種事後,再見到衛子揚,他竟是異乎尋常的容光煥發。一時之間,竟是又驚又喜,又是萬般痴迷,竟是看呆了去。
就在這時,衛子揚狠狠一記眼刀剜來,他也不上前,便那麼筆直地站著,向著眾人淡淡說道:“諸位,夜已深了,有事何不明日再來?”
以衛子揚的絕世姿容,看呆了去的人,遠不止是新帝一人。
被衛子揚冰冷的話給震醒,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大臣上前一步,朝著衛子揚一禮,笑道:“我等聽說將軍無恙歸來,心急之下,不免失了禮數,還請將軍勿罪。”
“我自是會見罪。”衛子揚毫不客氣地說道:“再急的事,你們也可明日再來。這麼夜深匆匆趕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衛子揚要死了呢。”
說到這裡,他右手一揚,做了一個逐客的姿勢,“諸位請吧,等衛某準備了酒菜,再與諸位盡歡。”
然後,他轉向新帝,慢騰騰地說道:“陛下以為然否?”聲音沉沉,目光銳利。
新帝也從美色中驚醒過來。
他看向衛子揚,嘴張了張,這麼夜了,他還帶了這麼人前來,心裡便是不放心衛子揚。自放了他之後,他在皇宮中實是坐立不安,一時擔心他記恨於心,一回去便帶著人馬殺出都城去,從此一去不返,一時又怕他氣恨之下,糾了親衛殺入宮來,一時又擔心他受不那刺激,放出讓自己難堪的傳言。
想來想去,他再也控制不止前來衛府的衝動,匆匆趕來。此刻見到衛子揚,雖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仍有戾氣和怨恨,可也不是那麼重,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般容光煥發,豔色逼人了。
再看這府中的情形,也不像是要叛國奔逃,或怨毒刻骨的模樣。
鬆了一口氣的新帝,在衛子揚毫不掩飾的怒氣中微微一笑,道:“夜是深了,子揚既然不喜歡,明日我們再來便是。”他語氣親暱,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樣子?不管是表情還是言語,分明一派情深似海。
衛子揚聽了,放在腿旁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他控制著自己暴怒的衝動,低下了頭。
新帝見他低頭,更是哈哈一笑,他知道衛子揚不高興,也不敢過份激怒他,便轉過身朝眾人說道:“諸位,我們走吧。”
“是,陛下。”眾臣跟在新帝背後,絡繹走出。
幾乎是他們一轉身,衛子揚便騰地轉身,大步走回。
府門關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