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來到她身後,低語道果然是近軍親衛,他們竟有萬人之眾!”雖是黑暗中,以他的目力,也清楚地可以看到,隊伍中間有一些熟悉的,他見過的面孔。
說到這裡,他看向馮宛,感佩地說道若不是料事如神,衛將軍他還真是凶多吉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愕和不敢置信,曾秀雖然也是慣見陰險和風雨之人,可對這種皇帝算計重臣,特別是如今風雨飄搖的時候,不施以恩德,只一慣算計的君王,還是難以接受的。
馮宛兀自盯著那隊人馬,低聲說道我也是僥倖一試。”
她手頭能用的,只有這麼二百號人,而且這二百號人還不歸心。兵既少,又多少錢財可利用,更勢可借,最重要的是,給她的太少了。彼時衛子揚已經被困了二天一夜,再拖下去,哪怕只一天,他也會是損失慘重,說不定性命不保。
幸好,她的運氣不,居然給她算中了,圍困衛子揚的人中,並不全然都是反賊,而有一半皇帝派去的近衛親兵。正因為這一點,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曾秀搖頭道為將者,上能知天時,下能知地理,中能知人事。今番利用的,便是人事,能說是僥倖?”見馮宛依然緊緊地盯著前方,他安慰道需過慮,陛下的近衛親兵都趕了,衛將軍必定安然恙。”
馮宛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而這時,急馳而來的近衛親兵們,已狂衝到了城門處。
望著前方勢頭大減的火堆,一將領高喝道撞門!”
“是。”
他一聲令下,當場便有軍卒從行李中拿出鋸子,跑向樹林中。就近割了一根巨樹後,上百人抬著那樹幹,大門向城門走去。
而這時,城門外的火堆,已被另外一些軍卒撲滅。
“砰,砰,砰——“的捶撞中,已溶化小半的鐵門,很快便被撞了開來。城門一開,近衛親兵們呼嘯而入,轉眼間,裡面也是歡叫聲一片。
望著前方那黑鴉鴉一片的人頭,聽著城中傳來的陣陣歡呼,曾秀低語道這些近衛親兵,可都是城中常客。陛下這麼做,他以後可如何面對衛將軍?”
沒有人回答,馮宛也沒有回答。在她想來,只怕那位陛下並沒有想那麼遠,他可能以為,的計策是萬一失的了。
一片緘默中,另一個親衛急急跑來,來到馮宛身後,他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禮,道稟,信城至都城的西側小路上,又傳來了馬蹄聲。據小人聽來,應有五千之眾。”
信城方向又有人來了?
馮宛騰地轉頭,她雙眸明亮地看向那親衛,急急說道我們去看看。”
“是。”
眾人跟在她身後,大步朝最靠近小路的方向走去。
馮宛剛一提步,身子便是一晃。這一晃,十幾個焦急的聲音同時傳來,“!”
曾秀伸出手時,馮宛已經自行穩住,她微笑回頭,解釋道路有點不平。”
她的解釋很有道理,可是眾人對上她泛白的臉,卻同時沉默了。
這裡的每一個人,今天晚上都見識了馮宛的過人才智,形中,他們已經被她折服,已經對她產生了敬意。
不知不覺中,曾秀和另一個親衛同時伸出手,他們一人架著馮宛一隻臂膀,扶著她,地朝前走去。
馮宛沒有掙扎。
如此走了一刻鐘後,他們來到了目的地。另一個親衛選了一根乾淨的樹樁拭淨後,對著馮宛恭敬地說道請坐。”
曾秀連忙扶著馮宛坐下。
這時,一個遊俠兒走到她身邊,恭敬地問道可餓了?小人這裡有乾糧。”
馮宛搖頭,低聲道不用。”頓了頓,她又說道多謝。”
只是兩個字,那遊俠兒卻興奮得臉孔通紅,雙眼晶亮,似乎能得到馮宛的感激,那是比開懷之事。
馮宛先是一愕,轉爾抬頭,對上一雙雙崇敬而誠樸的雙眼時,突然明白,她,已經摺服了這些人。
“來人!”那親衛急急喝道。
馮宛連忙回頭。
果然,前方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點又一點的光亮。光亮很微弱,卻越看越多。
慢慢的,那光亮匯成了長龍。
慢慢的,眾馬整齊奔跑時的馬蹄聲,也傳入馮宛的耳中。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站起,已經走到了眾人的前方。
就在這時,那火亮的長龍卻停頓了下來。過一會再動身時,蹄聲已經聽不到了。
“他們包上了馬蹄。”
那親衛急急說了一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