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銀杏直撲而上,瘋狂姿態如野獸,頃刻將她撲翻在地,張開利齒真就狠狠咬上咽喉!
“玉兒!!!!”
殷滄海大驚失色,想衝過去,卻遭遇巨獸毫不客氣的攔阻咆哮。
“沒聽到嗎?不準任何人打擾!”
“你瘋了?讓開!!”
殷滄海急得聲音都變了,饕餮偏偏就是攔路沒商量。清晰看到玉兒痛苦的神色,一股鮮血順著粉白脖頸流淌出來,他心驚肉跳,天吶!玉兒是要幹什麼?!
銀杏如野獸般的瘋狂撕咬,僅僅持續了很短時間。當咬破血肉,紅夜咽喉驟然閃出耀眼紅光。光芒徑直灌入銀杏口鼻,霎那間,她瘋狂的身形因之停頓,下一刻,周身如遭遇電擊般劇烈的顫抖起來。
“嗚————!!”
銀杏開始拼命的掙扎,看得出,她想逃離,紅夜卻拼盡全力死死抱住她的頭顱,堅決不允許鬆口。在銀杏近乎瘋狂的掙扎中,衣衫撕破了,紅夜肩頭被抓得鮮血淋漓,但就是不肯放手。
紅光越來越亮,照亮整座龍王廟,甚至映紅了夜空。臨近山村,許多村民都因官兵搜捕驚醒睡夢,當窗外夜空驟起異樣,多少人也因此很快察覺。
“快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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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廟裡,瘋狂較力持續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漫天紅光中,一股黑霧從銀杏的軀體中飄散出來,很快被光芒打散。而她也在此時安靜了,趴在紅夜身上大口喘息,當再度抬起頭,整個世界已變了模樣。
重新站起身,彷彿大夢初醒,銀杏看著自己,有那麼一刻茫然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殘廢的手腳……痊癒了?受刑斷掉的筋脈……恢復靈光了?抬起頭,森綠眼珠也已復歸烏黑,她!竟又重新變回了往日嬌美的俏丫頭!
“這……我……”
紅光收斂,當一切重新恢復平靜,唯有紅夜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玉兒!!”
饕餮終於讓路,殷滄海衝上來幾近瘋狂,紅夜咽喉一片血肉模糊,他撕扯衣衫包紮,掌心抵在丹田,在心中拼命祈禱,快醒過來!求你!!
一聲虛弱呻吟,紅夜慢慢睜開眼睛。她看起來非常疲憊,抬眼望見恢復如初的俏丫頭,露出一抹放心而蒼白的笑容,喃喃道:“還好……你立約的時間……還不長,陷得……還不算太深……今後……可以重新開始……”
眼淚潸然落,喉嚨裡像堵了大石,六年……還是七年?她以殘廢之軀過著像鬼一樣的日子,重新開始……這是一個多麼奢侈的字眼,她……真的可以嗎?仿若經過死蔭的幽谷,重見第一縷陽光。靜寂深夜,在少昊荒僻一隅的龍王廟裡,銀杏放聲痛哭,彷彿是要把這些年的痛苦、委屈、憤恨還有更多無法用言語說清的東西全部宣洩出來。
“當初害你受罰,迦錯阿媽一直心有不安,今日,也算是為老阿媽了卻心病……”
紅夜說著,忽聽饕餮開口示警:“驚動人聲,有人往這裡來了!”
殷滄海也聽到了,心知此地不可久留,連忙抱起人直奔馬車。行將離開時,紅夜看著矗立於大殿外,滿目傷心孤零零的銀杏,忽然問她:“等等,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又準備去哪?”
打算?銀杏哭得更傷心,她本就是孤兒,十三歲時偶遇大東家入商會,一朝被逐,她除了在這個天下流浪又能去哪呢?面對這般問話,只能哽咽抽泣著黯然搖頭。
“如果無家可歸,可以去西涼,登門玉卿侯府去找蘭若琪。只要你說……是玉兒讓你來的,阿琪一定會為你妥善安排,今後生活會有一份著落……”
銀杏茫然看著,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你……為什麼……你不恨我?”
“如果擔心被人緝拿,可以和我們同行一程,等出了少昊……反正,你願意的話……就一起上車吧……”
紅夜無力再說更多,靠在殷滄海的懷中,沉沉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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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啟程離開是非地,馬車顛簸,銀杏看著陷入沉睡的少女,滿身由自己造就的傷痕觸目驚心,她說不清是一種怎樣複雜的感觸。
“你究竟是誰?難道真的不是海紅珠?”
“廢話!魔王的女兒有可能救你嗎?!”
殷滄海的怒氣久久難平,厲色瞪饞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玉兒到底做了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饞貓撇一眼車上多出來的同行客,用沙啞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