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制的簌簌墜落。“你等著,等熬過了這陣,我一定來帶你回去……一定……”
撿了塊長方形的石條,我把它豎在壘起的土堆前,想寫碑銘,卻發現身上根本無筆無墨。低頭一看褲管上的斑斑血跡,心中一動,於是捲起褲腿。被荊棘割傷的傷口仍在淌著血水,我直接用食指蘸了,一筆一劃的在石條寫下“鄧嬋之墓”四個字。
等幹完這一切,我看著這座曠野裡孤零零凸起的小土墳,心頭又酸又澀,早已虛脫的體力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兩眼一黑,撲通仰天摔倒。
夜幕終於再次降臨,草叢中亮起了點點綠光,成群的螢火蟲在鄧嬋的墳塋上空飛舞,綠瑩瑩的光芒點綴著孤寂淒涼的四野。
我抬頭望著星芒隱現的蒼穹,不禁感到一陣茫然的心顫。
二十八宿……
難道命運把我送來這裡,就是為了見證這些殘酷的死亡嗎?為什麼非得是我,為什麼不是別人?為什麼偏偏是我?
眼眶中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一滴滴的自眼角滑落。
我舉起手,用手背抹去眼淚,眼中的水氣不絕。我閉上眼,用手緊緊蒙上自己的眼睛,強壓下心中的悲痛。
昏沉間聽得寧靜的夜空裡幽遠的傳來一聲馬嘶,我迷迷糊糊的撐開眼瞼,頭枕在草地上,身側是冰冷的石碑,我心裡一陣抽搐,痛苦的閉上了眼。
馬嘶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嘶鳴聲高亢清晰,我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翻身從地上爬起,卻見原本停在路邊的馬車,這會兒得得得的正往南駛去,有人影鬼祟的爬在車上,揚鞭呼喝。
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有盜匪覬覦那輛破舊的馬車,我又氣又惱,腦子裡一陣眩暈。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我的體力嚴重透支,可饒是如此,壓抑在心底的滿腔悲情終是撩起熊熊怒火,我抓起一旁的短劍,踉踉蹌蹌的追了上去。
馬車跑得並不快,估計偷車賊和我一樣,也是個不懂駕車的外行,響鞭噼噼啪啪的迴盪在寂靜的夜裡。我憋著氣追上馬車,強忍著眼冒金星的虛浮,就在奔到與車平行的當口,猛地躍上車駕,向那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