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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光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鼾聲震動,劉秀走近床邊,站在床頭靜靜的低頭看著他。一邊是沉默無語,一邊是鼾聲如雷,兩個男人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對峙著。
“子陵……”劉秀伸手,輕輕拍打他的肚子,輕笑,“子陵啊,你難道真的不能幫幫我麼?”
鼾聲持續,我眼瞅著門外的代卬焦急上火的來回打轉,卻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表情,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
隔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劉秀在暗地裡對莊光做了什麼小動作,原本還呼呼大睡的莊光突然停了鼾聲,睜開眼來。
兩個人仍是一動不動,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的互視,目光膠著,卻別有一番較量。
“昔日唐堯著德,巢父尚且洗耳。士各有志,為何獨獨要逼我呢?”莊光開誠佈公,然而這麼直接的話卻很是傷人,他在直顏面對當今天子時,也照樣不改張狂本性。
劉秀點了點頭,無奈喟嘆:“子陵啊,我竟不能使你做出讓步……”黯然轉身,緩緩向門外走去。
劉秀的身影有些孤單寂寥,我見之不忍,為了治國,他當真已經費盡心力,莊光有才,胸有丘壑,如果能得他一臂之力,劉秀肩上的擔子也不必壓得那麼吃力、沉重。
代卬恭恭敬敬的領著劉秀往館舍外走,我從屏風後出來,莊光仍是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直直的瞪著頭頂的承塵。
“真的不能留下嗎?你都已經幫了他這麼久了……”我苦苦哀求著。
他側過頭來,眸光深邃,直射我心底:“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幫他?”
我愣住,他說完這一句,突然翻了個身,背對向我,再無一言。
劉秀是位寬厚的仁主,他對周黨尚且能夠恕其罪,送其返鄉,更何況對待故人莊光呢?莊光不肯留下來輔佐他,他也不會擺出帝王姿態強加於人,於是最終的去留問題已不再有任何懸念。
劉秀最後下詔召莊光入宮,他們雖然做不了君臣,但情誼仍在。劉秀宴請莊光,兩人純以舊友的身份促膝長談,席間倒也和諧自在。
劉秀問他:“你看朕比起以前,可有什麼改變?”
莊光一本正經的想了半天,卻給出個令人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