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還有餘,不算少了。
她略想了一想,然後把手裡的紫玉蘭花簪塞到程少澤手裡,意味深長的道:“其實……本來是因為何文虎偷竊了我的簪子,我才去追尋他的,誰知看到他在河邊把簪子交給另外兩人帶出去銷贓……若是程捕快能在他們的衣兜裡搜到此物,那麼他們便一定能定罪了。”這個簪子起碼值兩百兩呢。
周旭聽到她的話,愣了愣,這簪子……
程少澤卻猶疑了……並未立刻將簪子接過,人家是正直青年,還沒做過栽贓陷害的事兒呢。
聽說這程捕快是何文秀的青梅竹馬,上回秦桑親眼見到,他一路上對其可是殷勤的很呢,於是她道:
“蘇爺不過是她掛名的姐夫,而何文虎到底是她二哥,就算是強迫她嫁人,也是說得過去的,你覺得呢……何況那人是個潑皮無賴,指不定哪天就真把她賣到哪裡去了,你們相識一場,總該幫上一幫才是啊。”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秦桑說話時,一雙眼睛彷彿會蠱惑人一般,程少澤果然矛盾了起來,最後還是接過了簪子,藏進了袖子裡。
待程少澤離去後,秦桑才歉意的望著周旭道:“這個何文虎心思歹毒,作惡多端,若是放出來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這番作為雖然不地道,但總比讓他出來害人強,所以才行這權宜之策,你勿要介意,我保證將簪子完好無損的拿回來,你可莫生氣才是。”
周旭搖搖頭,道:“無妨。”
話雖這樣說,可心裡終究是糾結難平,默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內心的疑問,道:“其實我有一事問你……你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替何小姐打抱不平,還是為著蘇越?”
之前在茶樓上,周旭分明看見,當聽到何文虎說了蘇爺和何小姐的惡言之後,秦桑才變的臉色。
果然,聞言秦桑臉色又變了,望著周旭沒有回答,但是那模樣,答案不言而喻。
“你……是不是……”周旭吞吞吐吐居然不敢問出來。
“是。”秦桑回答。
她又不是傻的,周旭喜歡她,她早就知道,便是從這兩日的接觸,也能看出他有舊情復燃的跡象,但是她……如果是當初,他的確是她最好的選擇,可如今時過境遷,往事不堪回首,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了。
一方面她做不到接納他,一方面她又不想傷害他,如果他不提出來,相聚一段時間,便回去過他身為世子逍遙自在的生活,將他們之間的過去看作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她也不想打破。
可是既然他已經流露出來了,難道她還曖昧的給他指望,讓他一直為她糾結嗎?那樣未免太過自私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讓他死心而說的藉口,她也必須這樣說——
“我喜歡……不,我愛蘇越。”
這句話,鏗鏘有力斬釘截鐵,重重的敲在了周旭心上,讓他痛到了麻木。
可是於秦桑而言,說出來之後,彷彿輕鬆許多,似乎這不止是藉口而已,後面的話,便像是自動自發的從她嘴裡蹦出來。
“這幾年發生了許多事,我也……已經改變了許多,再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壓抑無助的小姑娘了,現在的我不相信眼淚,也不需要別人來保護。
蘇越他……讓我感到我不是孤身一人,哪怕不在身邊,我也不會覺得孤獨,他讓我有勇氣……”
秦桑頓了頓,道:“有他在,我覺得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用劇情來推動人物感情的發展~
雖然蘇爺不在,但效果是他在的時候達不到的,所以人家不是說嗎?太近了感受不到,走遠的就能感受到了,嚯嚯。
雖然女人是種很複雜的生物,不過也不用將每個女人都看得很厲害,回顧我們的身邊,在正常環境下,那些複雜而厲害的女人畢竟是少數,前提是,正常環境中,那種類似宮鬥和辦公室戰爭的爭鬥環境例外。
因而大家不要太討厭沒有存在感的何文秀。
第九十章
秦桑說,有他在,我覺得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她本就不是柔弱的女子,只是心有隱傷,越痛便越堅強,越堅強則越孤獨,這種孤獨是身邊再有再多人也無法稀釋的,彷彿是她靈魂深處的烙印,使她一個人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面前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而蘇越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沒有“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的儀態;沒有“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