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沾著了一片又一片鮮紅。
五名帝國兵的對面站著一名紅衣女人,女人擋在屋門前,似乎想要阻止他們進屋。
雙方交涉沒多久,就發生了口角,其中一名帶頭的帝國兵忽然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毫無憐惜地將她拽到自己身前,隨後指了指其中兩人。
那被指派的兩人強行砸開緊閉的屋門走了進去,另外兩人和那名頭領則將紅衣女人圍在中間,開始強行撕扯著她的衣服,對其進行凌辱。
桑含光躲在樹叢中,看著這一幕,她只覺得內心的怒火不斷地在灼燒著自己每一條神經,滔天的恨意如同一條龍在她的體內瘋狂亂竄。
不多時,那兩名被派進去的兩名帝國兵也從屋內走了出來,加入其中。
而對於這一切,桑含光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她面目猙獰,眼中淚水橫流,雙手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了,也絲毫不覺。
對她來說,與之相比還不如心中疼痛的百分之一。
沒過半個小時,桑含光再也看不下去,只覺得心間一痛,氣急攻心,昏死過去。
好在她所處的地方足夠隱蔽,同時又離家裡比較遠,所以沒被那帝國兵發現。
當她再次醒來之時,時間已是黃昏,那些帝國兵已經離開了,只將那不知道裝著什麼的白色布袋留在了那裡。
桑含光從樹叢中出來後,飛快朝著自己家跑去,她神色慌張,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麼,心中恐慌隨著她離家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強烈。
直到她再次來到家門前,劇烈的恐懼與不安讓她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她來到那個沾滿了血跡的白色麻袋面前,緩緩蹲下身子,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將白色麻袋解開脫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印刻在她的眼眸中。
頃刻間,桑含光感覺天塌了,就如同跌入了萬丈深淵。
“呵呵,哈哈哈”她痴狂地笑著,想哭卻哭不出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這兩天哭多少次了,眼淚也早就在這幾天流乾了。
笑著笑著,她突然胸口一痛,喉嚨中泛起一陣甜意,“噗”一口心血直接從她嘴裡噴出,灑落在那白色麻袋上,如同一片片散落的梅花花瓣。
“砰”,桑含光無力的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眼眸空洞的看著那滿臉傷痕的臉頰。
沉默了很久,沙啞開口道:“爸爸,外面天氣比較涼,你怎麼能在這裡睡呢?含光扶你進屋,裡面比較暖和。”
說著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費力從布袋中把那男屍拖了出來,將男屍的一條胳膊拉起,搭在自己肩上,艱難地挪動著步子,拖著男屍,一步一步往屋內挪去。
“爸爸,含光知道你還喜歡著媽媽,雖然嘴上說得不好聽,但是每次她來的時候,含光都看到你偷偷在看她,所以你放心,等到聖殿的人來了,含光就求他們去找媽媽,他們那麼厲害應該能辦到吧。
爸爸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一家人再一次吃飯的時候嗎?
含光可記得很清楚呢,那是半年前,含光到現在都很懷念那個時候呢,等到含光加入聖殿,我們就能回到那個時候了吧。
到時,媽媽就不用去服侍城主,爸爸你也不會再天天喝酒了。”桑含光空洞著眼神,自顧自說著,好似她旁邊的男屍真的只是睡著了一樣。
“真是的,爸爸你酒量越來越差了,含光都說了這麼多話,也沒把你吵醒,不過這樣也好,爸爸你以後就能少喝些酒了。”
話語間,她已經將男屍拖進了屋子,卸下肩膀上的手臂,桑含光喘著大氣,一雙空洞無光的眸子看著男屍,“爸爸,在這裡睡你就不會著涼了。”她來到門前,將屋門關好,看著滿目狼藉的房間,空洞的眼中又落下一滴眼淚。
隨後她隨意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身子蜷縮在一起,朝著男屍低聲說道:“爸爸,你總是不相信含光的話,含光這就證明給你看,聖殿的人一定會來的,到時你看到他們,應該就會相信了吧。”
說完,桑含光就一動不動蹲在那裡等待著,等待著她所期盼的聖殿。
一日,兩日……
直到她被千仞雪從那滿是屍臭的房間裡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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