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收拾完餐具後,樂凌雲想到之前江楠楠那苦悶的神態,知道她心裡有事,便想找她聊聊,安慰一下她。
隨即獨自一人來到屋外,沒花多長時間,就在離屋子不遠處找到了江楠楠。
此時她正倚靠在一棵樹下,抬頭舉目望天,眼中時而迷茫,時而掙扎,時而慘然。清晨的涼風拂過她絕美的臉頰,撥弄著她金色的捲髮。
樂凌雲踏步來到她身前,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楠楠學姐,在想什麼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短暫的沉默過後,江楠楠才低頭,將視線移到樂凌雲身上,問道:“小凌,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樂凌雲微微聳了聳肩,“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你真正想成為怎樣的人,一個人怎麼樣,不應該交給他人來決定。”
江楠楠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淺笑道:“剛才小凌你和我媽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你不是好奇我家和玄冥宗的關係嗎?”
樂凌雲默不作聲,靜靜聆聽著。
她說話間,目光又從他身上望向她的家,“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說著,她微微頓了頓,輕咬下唇,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十四歲那年,我媽媽病重,生命危在旦夕,在找人看了一番後,大夫說需要玄冥宗的玄武丹才能治癒。”
“但這玄武丹一枚就需要上千枚金魂幣,我家貧苦,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錢,我無法容忍眼睜睜看著媽媽她就這樣在我面前死去。”
“於是我拼了命地四處打聽,終於在史萊克學院一些同學口中得到了我想要的訊息,玄冥宗似乎願意免費贈送一枚玄武丹。”
“我順著這條線索,去了鬥靈帝國,找到了玄冥宗,並問清楚了關於這條傳言的資訊。”說著,她的雙頰泛起了一絲紅暈,身子也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感覺羞愧。
直至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複雜的情緒平復下來,繼續開口說道:“免費贈送是真的,但是有個條件,為他們的少宗主獻上處子之身,以處子之血來助其武魂進化。”
聽著她講述著自己的經歷,樂凌雲眼中閃過一絲憐憫,“所以最後你選擇答應這個條件?”
江楠楠慘然一笑,“我有的選嗎?”,一句反問直接道出了她當時內心的無奈。
“在媽媽和自己身體兩者間,我並沒有猶豫多久,就毅然選擇了前者。和媽媽的性命相比,這具身體又算得了什麼?”話語中,已有幾分哽咽,她的眼眶隱隱開始溼潤,泛起一縷晶瑩,死死握著拳頭,指甲刺破手掌,從間隙中溢位一縷縷殷紅的鮮血。
樂凌雲默默看了眼,她拳頭間隙中滴落的血液,於心不忍,開口道:“楠楠學姐”
可他剛一開口,江楠楠就出言將他打斷,或許是太久沒找人傾述過其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深深看了一眼她,將口中勸解的說辭又重新咽回了肚子中,作為一個傾聽者,默默聽她講述著內心苦悶。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和徐三石得以結識。一夜過後,我拿著用身體換來的玄武丹回到了家中,將其餵給了媽媽,並隱瞞了這段真相。”
“媽媽在吃完丹藥後,身體漸漸開始好轉,我原本以為這件事就已經到此結束,並且下定決心一輩子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說著,她臉上閃過一抹頹廢無奈,“但造化弄人,在史萊克學院內,我竟然又遇見徐三石,而且他還無時無刻纏著我,每一次看到他,就像一把刀捅進心臟,讓我想起那恥辱的一夜,不管我怎麼躲避,怎麼拒絕,他都會不斷地出現在我面前。
而我的躲避卻被周圍女生說成故作清高,不懂把握機會;被男生說成自傲不凡。
轉而紛紛誇起徐三石的痴情,為他感到不值。就連我的媽媽,每次回家都會向我說玄冥宗的好。
我知道媽媽受照顧是因為徐三石的原因,但我沒求他做這些啊,我只想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消失在我的記憶中,讓我永遠忘記那段恥辱。
可為什麼最後反而都成了我的錯了,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啊!”
兩行淚水自她眼眶滑落,她無力地靠在樹幹上,緩緩滑落,“噗”的一聲,頹廢地癱坐在了地上,身子蜷縮一塊兒。
“再後來,我遇見了小凌你,是你告訴我變強就能擺脫這些,就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是你讓我知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不夠強。
但是變強也需要資源啊,沒資源拿什麼變強?聖殿我也去過了,但是他們不收史萊克學院的在讀生。”江楠楠眼中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