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自己故事裡的一個路人辛。
昨天跟程恪一塊兒在店裡忙活的時候,他第一次想要做些什麼。
羅姐說起這些的時候,什麼頭緒都沒有的他只覺得煩躁和惱火,而昨天他卻突然想要做些什麼。
實實在在的,在某個地方站著。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是……
可能也只是“想要”而已。
他想掙扎一下,但卻不知道從哪根手指開始。
又應該怎麼開始。
陳慶今天開的是輛甲殼蟲,敞著篷停在門口。
江予奪上車之後轉過臉看著陳慶,陳慶一邊打著了車一邊也看著他:“怎麼了?”
“現在幾月?”江予奪看著他,“幾度?”
“你是說這個篷嗎?”陳慶問。
“我不是說這個篷,”江予奪說,“我是他媽讓你關上這個篷!”
“不是,三哥,”陳慶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近他,“今天店裡沒有合適的車,就這一輛,這輛車吧它……它是來修車的,它的篷……關不上了。”
江予奪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你開著它出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挺感謝老天爺今天沒下雪的?”
“好幾天都沒下雪了,我估計不會下了吧。”陳慶開著車拐到了大街上。
“老北風是不是也不颳了啊!”江予奪衝著他吼了一嗓子。
“你裹好點兒。”陳慶縮了縮脖子。
江予奪嘆了口氣,把陳慶外套拉鍊拉到了頭,然後把自己外套的帽子扣到頭上,儘量往下扯,把臉遮上了,低頭靠著椅背。
“三哥,擋臉沒用的,”陳慶說,“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旁邊這人是你。”
“滾,”江予奪躲在帽子裡,悶著聲音,“萬一人以為是程恪呢,這衣服是他的。”
“……操,”陳慶愣了愣之後一通狂笑,“哎!我就說你今天這件衣服明明沒看你穿過但又有點兒眼熟呢,是他媽積家的啊?”
“嗯,他拿這件換了我那件厚的。”江予奪說。
“他還真是少爺作派,他這件夠買二十件你那件那樣的了,”陳慶說,“缺心眼兒。”
“關鍵不是買不著麼。”江予奪笑了笑,有時候想想程恪,真是個活得自我而迷瞪的人。
“你問問他要不要我的,”陳慶說,“我有件更厚的,沒穿過兩回呢,讓他拿他那件厚暱的短風衣來換吧,我看那件他穿著挺好看的。”
江予奪手指頂起帽簷瞅了瞅他:“你要點兒臉吧,給你肩膀上捆塊木板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人那件衣服撐起來行嗎?”
“我增肥了,過年胖了好幾斤呢。”陳慶不服。
“閉嘴開你的車!”江予奪把帽子拉好。
出租房外面的地上全是紅色的炮仗碎紙,新的舊的,還有各種被雪水泡溼又被來回的人和車壓成了黑泥餅的煙花筒子。
江予奪看了看四周,明明滿眼過年的紅色喜氣,卻總讓人覺得頹敗和落寞。
“先去3號樓。”他往前走。
“嗯,”陳慶跟著他,“還是一家一家通知讓他們收拾嗎?”
“不然呢。”江予奪說。
“應該弄個樓長,就跟人家小區的業主委員會那樣,”陳慶說,“這樣就方便了。”
江予奪看了他一眼,都不想說話了。
“我就隨便說說。”陳慶說。
“以後別老這麼隨便。”江予奪說。
陳慶笑了半天。
通知這些租戶各自打掃好樓道,再把樓下的衛生小片區打掃乾淨,這事兒挺煩人的,得解釋。
“為什麼還要掃樓下啊?我家又沒放炮,”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很不高興,“再說了,那是街上了啊,清潔工應該打掃啊。”
“這兒清潔工不管,你們不想打掃,我就請人來掃,”江予奪說,“請人的錢就加到這月房租裡。”
“憑什麼加房租啊!”女人提高了聲音。
“憑這兒的房租是這片最低的,”江予奪冷著聲音,“別家也一樣自己掃,房租還比你們高,自己決定吧,不想掃的一會兒跟我說一聲。”
“一家就他媽打掃巴掌那麼大點兒地方,”陳慶跟著也提高聲音,“我一屁股坐下去都比那點兒地方大了,平時都沒讓你們掃,一年就這一回還不樂意呢?不樂意就搬到隔壁去,一月多交50,一樣得打掃。”
江予奪上了三樓,陳慶一層層往上,他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