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陳慶倒了兩杯,“喝了白的我還不敢開車了呢。”
“……喝了這個你也不能開車了。”程恪看著他。
“不影響。”陳慶說,“算上我以前無證駕駛,我都多少年的老司機了。”
“這是酒駕。”程恪按住了他的杯子。
“我靠,”陳慶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擺了擺手,“行行行,我不喝了行吧。”
“你喝了打個車回去也行啊,”程恪說,“明天再過來拿車。”
陳慶沒說話,看樣子像是在心裡做著激烈的鬥爭,想喝酒,但是不想明天跑一趟來拿車。
“這樣吧,”程恪想了想,“你把地址給我,我明天幫你開過去。”
畢竟今天叫陳慶過來,並不只是喝酒吃飯。
“那行!”陳慶頓時一拍腿,拍完了又看著他,“你有本兒?”
“我拿的a2的本兒。”程恪說。
“我靠,你考個大貨本兒幹嘛啊?”陳慶非常吃驚。
“好玩。”程恪說。
“是挺好玩的……”陳慶把車鑰匙拿出來放到了桌上,“小心點兒開,這車是客戶的,昨天剛噴完漆。”
“嗯。”程恪點了點頭。
陳慶拿過杯子喝了口酒,又夾了一塊排骨咔咔咬著。
程恪正琢磨著要怎麼開口才不會顯得太突兀,陳慶看著他笑了笑:“其實我知道你今天這是為什麼。”
“嗯?”程恪看了他一眼。
“你要不是想問我三哥的事兒,”陳慶說,“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叫我上你家吃飯。”
“別說得這麼絕對。”程恪說。
“就是這麼絕對,”陳慶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吧,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嘴上不說是你有教養,但你心裡頭肯定看不上我,你跟三哥也一樣,不是一路人。”
程恪沒出聲。
“不過你不會看不起他,”陳慶說,“他跟我們不同,嚴格來說,也不是一路人,只是不小心碰上了。”
程恪笑了笑,陳慶也並不是所有時候都傻。
“所以你就直說吧,不用繞彎,我們街面兒上混的,有話都明說,”陳慶說,“但能不能說到一塊兒去,我就不保證了。”
“江予奪總這樣嗎?”程恪問。
“哪樣?突然打人嗎?”陳慶皺了皺眉,“我不是說了麼,他好幾年都沒這樣了,以前也就打過我一次。”
“他打你了?”程恪問。
“嗯,”陳慶點點頭,“那天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以為他玩手機呢,就過去拍了他一下,結果就被打了,不過打了幾下他就停了。”
程恪想起來江予奪今天胳膊砸在床墊上的那一下,如果沒有這個空檔。
“他這是……為什麼?”程恪又問。
陳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埋頭吃著菜。
“我今天一大早就被他一頓揍,”程恪說,“我總得知道為什麼吧?”
“有什麼為什麼的,”陳慶嘆了口氣,“他每天都繃著神經,不然有什麼危險沒發現怎麼辦,太緊張了就會誤傷唄。”
程恪沒有說話,感覺陳慶這解釋說合理也沒有哪兒不對的,但又覺得肯定不是這麼回事。
“會有什麼危險?”程恪問,“跟他小時候的事兒有關嗎?”
陳慶抬起了頭:“他跟你說過他小時候的事兒嗎?”
“提過幾句,”程恪說,“沒說太詳細。”
陳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那我也不能多說。”
“你知道很多嗎?”程恪又問。
“我跟他認識都多少年了,”陳慶說,“從他來這兒我就認識他了。”
程恪給他杯子裡倒滿了酒:“那他小時候……”
“我不會告訴你的,”陳慶說,“真的,別問我,我一個字兒也不會告訴你。”
程恪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那‘他們’是誰?他是不是覺得有人在跟蹤他?”
“覺得?”陳慶皺了皺眉,“什麼叫覺得啊!本來就是啊!”
程恪愣住了,是真的有人在跟蹤江予奪?
他一直覺得江予奪在這件事上不太正常,是自己判斷失誤了?
“你看到過嗎?”程恪問,“那些跟蹤他的人?”
陳慶看著他,又夾了一塊排骨,一邊嚼一邊像是在沉思,一直到把排骨嚥下去了,才說了一句:“沒有。”
程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