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林煦從車上跳了下來,幫著江予奪把車往店門推過去。
江予奪其實不想要林煦幫忙,只是他一個人要想拉上去也不太可能,而且……他不願意讓林煦這個總還是讓他哪裡有點兒不怎麼舒坦的人跟程恪單獨待在一起。
江予奪跟他一前一後把推車拉進了店裡,然後把花一盆盆地搬下來。
“三哥,”林煦一邊搬一邊說,“你對我是不是……”
江予奪一腦子不爽,一聽林煦這個同性戀突然說出這樣的一個句式來,頓時一點兒沒猶豫地就想歪了,頓時嚇了一跳:“什麼!”
“啊?”林煦被他這反應也嚇了一跳,愣了半天,“什麼……什麼?”
“沒,”江予奪回過神,“你說什麼?”
“……哦,”林煦又頓了兩秒才笑了笑,“我是想說……咱們以後可能還會經常見面。”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
“三哥要是覺得我哪兒做得不對的,”林煦說,“直說就可以。”
江予奪看著他。
“我這人也比較直,”林煦被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感覺三哥你也是有什麼事兒就擱臉上的人,所以……”
“沒,”江予奪明白了林煦的意思,自己上回那個舉動,加上今天可能一直也沒給林煦好臉色看,讓林煦有點兒茫然了,他把推車往店門那邊踢了一腳,跟在推車後頭往門口走過去,“我就這樣,你不用介意,我對你沒什麼……意見。”
“哦,”林煦說,“那就好。”
門口司機已經把花都搬下了車,上車準備走了。
程恪站在那哆裡哆嗦地扯著外套,擰著個眉看上去挺像個不好說話的老闆。
江予奪嘆了口氣:“你進屋待著去不行嗎?這花還有誰要搶啊?”
“那你們搬吧。”程恪立馬轉身,縮著脖子回了店裡。
“三哥,你跟程哥認識很久了嗎?”林煦問。
“也沒多久。”江予奪對林煦依舊保持著警惕,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
“我看你倆……挺熟的,”林煦說,“我不敢那麼跟他說話。”
江予奪扯了扯嘴角,為了不讓林煦察覺到自己笑不出來,他使勁多扯了一下。
不過說實話,如果他不是先認識的廢物程恪,就程恪表演和工作時的那種狀態,他估計也不敢那麼跟程恪說話。
“許哥說你倆是……朋友,”林煦把一盆花搬到推車上,有些費勁地說,“我還以為是……”
江予奪搭了把手,把花盆放正了。
“我還以為是男朋友。”林煦笑了笑。
操。
江予奪看著他,沒有出聲。
林煦的這個猜測突然讓他品不出自己眼下的情緒來了。
看他沒有反應,林煦突然也愣住了,一臉尷尬地看著他:“是嗎?”
“嗯?”江予奪一驚。
“……啊。”林煦趕緊埋頭拖著只放了兩盆花的推車就走,“我多嘴了……”
江予奪這兩秒鐘時間裡腦子轉了能有八千多圈,煙都快從耳朵眼兒裡冒出來了。
他現在需要馬上做出一個決定,到底要不要讓林煦覺得他跟程恪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到底怎樣才能讓林煦跟程恪保持安全距離。
“這個,”江予奪一腳踩住了推車,看著轉回頭來的林煦,“我說了不算。”
“……哦。”林煦點了點頭。
把花盆都搬進店裡,都在裡間碼好了之後,程恪和林煦上上下下地跑了兩趟,把每一棵綠植放的位置都計劃好了,等著過幾天工人齊了再慢慢擺。
江予奪坐在二樓看著貼磚的師傅幹活。
他對什麼大小什麼形狀的綠植應該放在哪兒,能出什麼樣的效果完全沒有概念,這些跟美和藝術有關的東西都不是他能幫忙的,也不好老跟在程恪屁股後頭轉悠,他能幹的就是盯著貼磚的師傅,線條有沒有直,縫有沒有粗細不勻,這些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有出息,你看看你們,”師傅一邊貼磚一邊感慨,“這店弄得多好啊,得投資不少錢了,多能幹,我兒子就不行,啥也不願意學,整天遊手好閒的,我家有套房子出租了,讓他去收個租都不願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江予奪聽得有些不好受。
這個店,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就是來等人的。
他大概也就比師傅的兒子稍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