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予奪點了點頭。
“用跟著看他去哪兒嗎?”大斌問。
“不用。”江予奪說。
“那我讓他們走了?”大斌又問。
江予奪點點頭。
大斌走開之後,陳慶蹲在花壇邊兒上往他身邊蹭了蹭:“他不會是要躲房租吧?是不是又破一次產?”
“他這月沒住滿呢,”江予奪看了他一眼,“躲個屁。”
“那他也沒退租嗎?”陳慶小聲問。
“沒,”江予奪說,“這月到時間以後你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退。”
“好。”陳慶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曆,想想又湊到他耳邊,“三哥。”
“不為什麼。”江予奪說。
“操。”陳慶嘆了口氣,“算了,不問了,反正這些人,跟我們也不是一路人,又不是第一個,我還覺得他跟別人不一樣呢,也不端著,也沒看不起咱們,結果也還是……”
“閉嘴。”江予奪沉著聲音說了一句。
陳慶愣了愣,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江予奪拉了拉帽子,看著旁邊一幫正縮著脖子邊蹦邊笑著聊天兒的小兄弟,也不知道都樂點兒什麼,好幾個過年連買件衣服的錢都沒有,只能臭不要臉的一個個都等著拿了壓歲錢去揮霍。
“三哥。”陳慶抽完了一根菸,又湊了過來。
江予奪看著他。
“今年還是去我家吧?”陳慶問,“我媽昨天還問來著,說讓咱倆買年貨去。”
盧茜每年過年都回家陪老太太,江予奪一般會去陳慶家過年。
但今年……
“不了,”江予奪說,“我過兩天要出門兒。”
“……什麼?”陳慶愣住了,“去哪兒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療養。”江予奪說。
“不是,”陳慶一臉迷茫,“以前也沒過年的時候去療過啊,怎麼這回挑這麼個時間?”
“想去就去了,沒特意挑時間。”江予奪說。
“我操,那你換個時間啊,大過年的誰有空療你啊。”陳慶皺著眉頭。
江予奪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明天叫幾個人去出租屋那邊樓下盯著點兒,馬上過年了,不回家的先不管,別讓欠著房租的跑了。”
“行,”陳慶說,“得多叫幾個過去,去年差點兒他媽打起來。”
“你看著安排吧,”江予奪說,“能不動手不要動手,年還得過呢。”
“放心吧,”陳慶說,“能動手我都未必動得了手。”
江予奪樂了,站起來在他腦袋下拍了一下:“我先回去了,困了。”
“嗯。”陳慶點點頭。
江予奪走了幾步,他又在後頭追了一句:“那貓要擱我家嗎?”
“不用,我帶著,”江予奪說,想想又走了回去,“你是不是開車來的?”
“嗯。”陳慶拿出了車鑰匙,“就停路口那排車位那兒了,第三輛。”
“明天晚上給你開回店裡。”江予奪接過鑰匙。
陳慶今天開出來的是之前違章快能買年卡了的那輛,停在路邊第三輛。
江予奪拐出路口就看到了,但往前走了兩步,離車還有好幾米,他猛地停了一下,揣在兜裡的手握緊了。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跟這些人面對面相遇。
那人就站在車頭左邊,臉衝他站著。
如果這不是在大街上,江予奪會以為自己站在了鏡子跟前兒。
這人穿著跟他一樣的外套,戴著一樣的帽子,左手也同樣揣在兜裡。
只是這人的帽簷壓得很低,整個臉都埋在陰影裡,旁邊不斷有車經過,亮著的車燈打過去都沒能照亮他的臉。
江予奪沒有猶豫,把兜裡的刀抽了出來,猛地衝了過去。
手撐著車頭躍起時,那人轉身往對街跑了,江予奪踹過去的一腳落了空。
落地之後他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喇叭聲,就貼在他耳邊。
他收回盯著那人的視線時,看到一輛聲停在了他身邊,司機一臉憤怒地按著喇叭,一直到跟他的目光對上了,才鬆開了按喇叭的手。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司機開啟車門下了車,指著他,“沒長眼睛嗎!”
江予奪沒說話,眯縫了一下眼睛,看著他。
司機非常不爽罵罵咧咧地上下打量著他,大概是在判斷如果動手,贏的機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