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羨慕,也會覺得安全。
那麼多人都在陽光裡,無論過得自認為有多不幸,都還在陽光裡。
他喜歡聽這些,就像他喜歡聽三歲半他奶奶還有盧茜她媽媽罵自己一樣,那種特別世俗特別普通滿大街滿世界都有的感受,讓他覺得很真實。
程恪在沙發上一直睡到天黑透了才醒。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這回他是活活餓醒的,在夢裡進了三家飯店,都因為身上沒有錢被趕了出來。
他起身去洗了個臉,抓了點貓糧給喵,又開了個罐頭,不知道應該喂多少,看喵的吃相,十個八個可能都吃得下去,他猶豫著打算先給個兩勺。
舀了一勺,還沒伸到食盆邊兒上,喵就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勺子開始吃。
程恪嘆了口氣:“餓了吧。”
喵狼吞虎嚥吃完兩勺罐頭,又繼續吃貓糧,程恪沒敢再喂,畢竟別人的貓,還是悠著點兒。
它主人還在……樓下?
程恪猶豫了一下,走到了窗邊,貼著玻璃往下看了看。
操。
還真在!
江予奪估計一直就在保安室裡待著,可能已經跟保安混熟了,這會兒他跟保安正一塊兒站在樓下空地上打軍體拳。
倆神經病嗎?
吃撐了嗎!
程恪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火,這會兒氣得胃都有些疼。
他狠狠地拉上窗簾。
對著窗簾愣了很長時間之後,突然感覺自己可能找到了火源——除了他,每一個人都可以跟江予奪自在地相處。
只有他,無論怎麼樣,都找不到跟江予奪之間平衡相處的那一個點。
就算在他沒有心懷鬼胎之前,也一樣。
我跟你不一樣。
江予奪的話還在他腦子裡。
那你跟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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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沒有再點外賣,他不想再給自己站到窗邊往外看的理由。
他去燒了一壺開水,給自己泡了一碗泡麵。
然後坐在客廳裡點開了一個電影看著。
許丁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有一種得救了的感覺。
雖然許丁只是提醒他明天要去拍影片,再跟他確認了一些細節,全是工作相關,但對於已經煩悶了一天的他來說,確實是救命了。
“明天我還有個事兒想跟你聊聊。”許丁說。
“什麼事兒?”程恪問。
“我跟朋友弄了個主題餐廳,”許丁說,“沙畫的。”
“嗯?”程恪把電影按了暫停。
“你願不願意過來幫幫忙?”許丁說,“現在還在裝修,你幫忙看看,藝術指導,平時請人來表演,你偶爾來個表演嘉賓什麼的,有興趣嗎?”
“你覺得我行嗎?”程恪問,許丁這個問法,就肯定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如果真的只是幫忙看一看,偶爾去表演一下,許丁不會還在裝修的時候就跟他說。
“我想來想去只有你行。”許丁笑笑。
“許丁,你別是想幫我才這樣啊,”程恪說,“我不想欠你這麼大的人情。”
“如果只是個普通餐廳,我找你算是我幫你,”許丁說,“這方面的事兒,我找你都得算是我求你。”
“那行,”程恪想了想,“明天細聊。”
“好。”許丁說,“對了,明天要是方便,叫老三一塊兒來吧,我上回說了,再有你的表演,就叫上他。”
“……明天這個算表演嗎?”程恪問。
“算吧,拍影片比單純表演更有意思啊,”許丁說,“不過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程恪不想讓許丁覺察出什麼來,“叫他一塊兒吧。”
“那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許丁說,“明天我派車接你們。”
“好。”程恪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之後,他輕輕嘆了口氣。
電影看完,程恪起身又走到了窗邊,樓下值班的保安這會兒應該要換班了,江予奪混熟的這個得回去休息了。
下一個還能讓他在保安室裡待著嗎?
……他還在樓下嗎?
在窗邊站了沒幾分鐘,江予奪和保安一塊兒從樓裡走了出去,保安跟他揮了揮手,轉身往小區裡面保安宿舍的方向走了。
江予奪沒再回樓裡,在空地上站了一會兒,慢慢地往樓後走過去,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