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綾說了御劍夫心裡最害怕的話。“但是我的飛凌彩針是你教我的,只要與你熟點的人一看就會知道,你確定紙包得住火嗎?我們不承認,別人難道就不會在背後指指點點嗎?”
他狂烈地擁住她。“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情了,就算山移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我們真的能夠絲毫不受阻撓地一輩子在一起嗎?”她將臉埋入他胸中,聞取他身上的味道。雖然大家都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但她喜歡,她喜歡他那股充滿塵埃的味道,還有他的粗獷……
“綾,難道……你從未想過這輩子都不離開我?”
“能不能在一起,似乎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雖然我很想……”但是她總知道,學武的人命一向都不長,能夠活到老的,個性幾乎都像狐狸一樣。像他那麼耿直的人,做事一向不懂變通,一根腸子通到底,腦筋也不會多轉幾個彎,能否活到四十歲,還是個未知數。
若想讓他活到那把年紀,先決條件必須是,武功超強打遍天下無敵手,但這點恐怕很難,否則古人便不會說些什麼“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些話。
還有一點肯定能讓他活久一些,便是他就此隱姓埋名,住在深山裡永遠不問世事,將武功全部拋棄。
不過……對他這武痴,大概很難了。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語氣堅決。
“我發覺這陣子你似乎非常不安。”
“我害怕你會離開我。直覺認為最近會有事發生。”
“是你太多心了。”她含笑嬌嗔。原來是怕她會離開……元綾突然斂住笑容。
離開……她確實是會離開沒錯,和家人舉家遷移杭州。
可她卻不想告訴他,她總有種他會因此崩潰的感覺,那感觸好真實,就像曾在他倆身上發生過一樣。
“綾,答應我,別離開。”
元綾給他的答覆卻是無言地緊抱住。她能夠給他保證嗎?
華◇打心底不喜歡厲葒。
他早看出眼前的女人身份特殊,雖然他還不至於熟知武林之事,但多少看得出好壞。
厲葒是有目的接近他們,那套投靠貴州姑姑、躲過瘟疫、錢財被丫環盜走的說法,全是亂編的,錯誤百出。
他華家在眉州、貴州都有鋪子,怎不見回報說發生瘟疫?
錢財被人偷走,如果她沒學過武功,絕不可能順利安全地走到這兒來,還非常巧合地倒在後頭林子裡。
大概就只有御劍夫和練老頭兩人會相信厲葒這席話。
“多吃些菜,你身子還很虛弱。”練老頭夾菜放進厲葒碗裡。“都是些粗菜,只能填飽肚子,你就多吃點。”
“練老伯,你言重了,小葒還得感謝你收留,讓小葒有個棲身之所。”
“破屋子、破屋子,人多熱鬧些。”練老頭尷尬地笑道。“這兩、三年還真多虧了華◇和綾的接濟,天天帶糧食來,才不至於讓老頭兒和雲稹餓死,甚至還讓雲稹能專心應考。”
“練老伯,你言重了。”華◇根本沒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對呀,我和華◇也常常在你這兒叨擾,老是將你的屋子吵得烏煙瘴氣地,你都沒怪我們哩。”元綾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飯。
“有吵才熱鬧,否則成天冷冷清清地,半天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挺可怖。”
練老頭語畢,眾人鬨堂大笑。
晚膳過後,練老頭收拾碗筷,練雲稹則繼續翻閩《史記》,而厲葒一個晚上都拉著御劍夫不放,元綾想待在一旁阻止厲葒勾引御劍夫,卻又偏偏被華◇叫出去。
她頗不甘願地跟了出去。
“綾,我有話要跟你說。”華◇不知該如何啟齒。
元綾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屋裡,看著厲葒說沒幾句話就將手覆在御劍夫手背上,她恨不得衝進去,拍掉那雙作怪的手!
“綾,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順著元綾的視線,華◇搖頭淺笑。“我要和你說說那個厲葒的事。”
果真,一聽見與厲葒有關,元綾馬上拉回視線。
“她什麼事?”
“我發現那個厲葒似乎是有企圖接近劍夫。”
元綾好像遇得知音般,興奮地拉著華◇。“我也注意到了!”
“厲葒那套走失說辭,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且我華家在眉州與貴州都有店鋪,如果真發生瘟疫,怎會沒人回報呢?我肯定那厲葒說謊。”華◇將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