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分居你也敢答應,我這麼棄了祖宅,搬到這京城,這緣由,我跟你說了無數回,你就沒聽進去一個字?你那孫子,他還姓金!姓金!往後發達了,那也是金家!那就是金家!你如今竟要刨了根去不成?糊塗啊!”
金老太爺說著,老淚縱橫,揮著手,
“把墨兒、玉書帶來,讓人備車,我親自送回去,這根不能再斷了!”
金老爺淌著淚,低頭答應著,拉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張太太,轉身出去了。
京城的七月熱得出奇,汝南王妃從議事廳出來,坐了轎子到了清漣院,今天是幾位太醫診脈的日子,汝南王妃看著幾位太醫診了脈,又細細問過了,看著一切都好,舒了口氣,命人送了宋醫正等三位太醫出去,和李小暖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回去。
李小暖送走了王妃,鬆了口氣,脫了外面的大衣服,只穿了身輕薄的短衣褲,光著腳,歪在榻上看起書來,一頁沒看完,外頭小丫頭急急的奔進來,驚慌的稟報道:
“少夫人,不好了!王妃暈過去了!”
李小暖唬了一跳,急忙坐起來,一邊下榻,一邊追問道:
“在哪裡暈過去的?去請了太醫沒有?現在在哪裡呢?”
“快到正院的地方,許姨娘接過來的,已經讓人去請宋醫正回來了,還讓人去稟了瑞紫堂,奴婢來的時候,許姨娘正帶著人把王妃往正院抬。”
“嗯。”
李小暖一邊答應著,一邊在蟬翼和玉板的侍候下,急急的穿著衣服,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外頭一個婆子又急奔進來,草草曲了曲膝稟報道:
“回少夫人,老祖宗說了,少夫人只管安心養胎,萬事有她呢,讓少夫人在院裡歇著,別過去了。”
李小暖‘嗯’了一聲答應著,轉身吩咐著蟬翼,
“讓人把轎子抬到這院子裡來,快去!”
蟬翼答應著奔了出去,婆子看了看李小暖,不敢多話,垂手退到了一邊。
李小暖坐了轎子,急急的趕到正院時,老太妃已經端坐在東廂榻前的扶手椅上了,看著匆匆起來的李小暖,眉頭擰了起來,
“我不是讓人告訴你不要過來了?你趕過來幹什麼?添亂呢?”
李小暖笑著也不答話,側身坐到榻沿上,探頭仔細看著王妃,許氏早就遠遠的退到了外頭,李小暖轉頭看著老太妃問道:
“母親沒什麼大事吧?”
“沒大事,不過中了些暑氣,已經喂她喝了去暑的湯藥了,真是沒用。”
老太妃皺著眉頭,不滿的嘀咕道,站起來,伸手握住李小暖的手腕,按在脈上診了片刻,‘嗯’了一聲,鬆開了李小暖的手,又坐了回去,李小暖笑著說道:
“老祖宗放心,我康健著呢,我在那裡揪著心,還不如過來看看呢。”
老太妃‘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外頭小丫頭稟報著,王爺急急的大步進了屋,給老太妃見了禮,站到榻前,關切的看著躺在榻上,呼吸已經平緩下來的王妃。
李小暖忙站到榻角處,垂手侍立著,老太妃轉頭看著白嬤嬤吩咐道:
“你侍候少夫人到隔壁歇著去,別在這裡添亂,一會兒太醫來了,她也得避出去。”
白嬤嬤答應著,小心的扶著李小暖過去旁邊廂房歇著了。李小暖坐在扶手椅上,擰著眉頭想了片刻,轉頭看著蟬翼吩咐道:
“去叫許姨娘進來,我有話問她。”
不大會兒,許姨娘跟著蟬翼進來,遠遠的站在門口見著禮,李小暖笑著示意她走近些,
“姨娘不要想太多,我是個命強的。”
許氏滿臉笑容的答應著,小心的往前挪了兩步,再不肯往前,李小暖無奈的看著她問道:
“母親暈倒的時候,你在旁邊呢?”
“我不在邊上,聽到王妃暈過去的信兒才奔過去的,幸好那地兒離正院極近,少夫人放心,就是中了暑氣,廚房裡年年都有人中暑,我見過好多回,不會認錯的。”
“嗯,母親也是太勞累了,這些天,就辛苦你多照應些。”
“少夫人這麼說,哪裡敢當!這是做奴婢的本份,少夫人放心,我已經讓人把鋪蓋捲過來了,這幾天,我就睡在王妃床前的腳榻上,少夫人放心。”
許姨娘滿眼感激的看著李小暖,低聲又加了一句,
“少夫人放心,我這心裡的感激,就是替王妃病了這場,搭了這命去,也是心甘情願的,這是少夫人的孝心。”
李小暖心底感慨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