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那他對著我,就不是裝出來的?你若用前程壓他,他什麼做不出來?可那都是為了他的前程,小暖,他是為了他的前程。”
古云姍傷心萬分,李小暖傷感的嘆著氣,看著古云姍,沒有接話,夫妻之間的情感,只有她們自己最明白,夫妻之間的事,也要她自己做決斷。
古云姍絕望而決絕的搖著頭,彷彿自言自語的接著說道:“若是哪一天,為了他的前程,要休了我,要殺了我,他一樣下得去手,他心裡,只有他的前程。你說,我還有什麼好回頭的?”
古云姍閉了閉眼睛,頓了片刻,看著李小暖。斬釘截鐵的說道:“小暖,咱們一處長大,你知道我的性子,最能狠得下心來,這些日子,我就是沒想明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總覺得是自己不對,是自己犯了‘妒’字……”
“你是個好的,這事,這要是換了我,早就一拍兩散了,別說納妾,就是他碰一下別的女子,我都容不下。”
李小暖打斷了古云姍的話,慢吞吞的說道,古云姍瞪著李小暖,“你?你這樣,世子容得下你?!”
“嗯,成親前,我讓他先寫好了析產分居的文書,這才嫁進來的。”
李小暖眯著眼睛,抬了抬下巴說道,古云姍愕然看著李小暖,半晌才反應過來,點著李小暖,有些口吃的問道:“世子就肯了?就寫了這種文書給你?”
“嗯,他不寫,我就不嫁。”
李小暖淡然的說道,古云姍眨著眼睛,呆了半晌,眼睛裡閃過絲明悟,突然長長的舒了口氣,身子鬆軟著往後面靠枕上倒去,“到底是你想的明白!”
“夫妻敵體,夫要妻貞節,夫自己也要貞節不是,聞君有二意,特來相決絕,你聽聽,這是幾百年前的侍句,女子是要賢惠,可這賢惠,也要賢惠的有道理才行!”
“皚如山上雪,蛟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跤蹀御溝止,溝水東西流。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徒徒。
男兒垂意氣,何用錢刀為。”
古云姍垂著頭,慢慢念著這首白頭吟,只覺得眼窩酸澀難耐,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忙抬手用帕子拭了眼淚,呆了半晌。才長長嘆息著,“往日是我想左了,我也不是那樣的賢惠人,倒是你和雲歡,最知道自己。”
李小暖取過榻几上的琉璃碟,掂了塊杏脯放到嘴裡,將琉璃碟遞到了古云姍面前,古云姍伸手掂了塊,慢慢咬著,李小暖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大姐姐,那些賢惠的大道理,是要聽,可也不能全聽,都說君要賢、臣要忠,若真是這樣,哪來的咱們元徽朝?這話不好到外頭去說,你只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古云姍睜大眼睛,抬手點著李小暖,話沒說出來,倒失笑起來,“你也太無法無天了些,這樣的話也敢說?”
“就今天跟你說了,可就算不說,理兒還是這個理兒,你說是不是?有些事,不能說,可咱們心裡得明白著,不能因為那些沒有道理的理兒,委屈了自己。”
古云姍想了想,抿嘴笑著點了點頭,李小暖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我一個小女子,也管不了什麼家啊族啊的大事,我只管著你好,你覺得怎麼好,我就幫著你往好了過,你要是覺得帶著孩子和金志揚分開過最好,那咱們就析產分居,你若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最好,我就幫你把鄒氏打發了,只要你覺得好,只要你舒心不委屈,旁的人,旁的事,我都不管。”
古云姍看著李小暖,眼淚又滿滿的流了出來,用帕子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連連點著頭。
李小暖從靠牆的櫃子裡取了幾條新帕子出來,遞給古云姍,古云姍接過,擦了眼淚鼻涕,長長的透出口氣來,
“我心裡舒服多了,也敞亮多了,我知道,知道你的心,我好多了,不委屈了,我不委屈自己了,析產分居吧,就是孩子,不能讓孩子隨他過,我捨不得,旁的,他家的銀子我不要,我有嫁妝,我也會做生意,這幾年用生息出來的銀子,我又置了幾間鋪子,我有銀子。”
“我知道,你放心。”
李小暖聲音輕快起來,笑著和古云姍一步步盤算起來,“若是這樣,你最好這會兒就搬出來,你陪嫁的那處宅子,前一陣子我讓蘭初和孫嬤嬤去看過了,只有三進,太小了些,再說又一直賃給別人住著,你帶著孩子去住,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