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輕笑,“既然如此,我想再問何少爺幾句話,希望夫人別再插言了,行麼?”
呂氏沒有回答,微翹著唇角看向何其昌。
何老爺眉頭大皺地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初一笑了笑,“何少爺,你早上來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姓蘇的夫人,是不是?”
一聽這話,何老爺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姓蘇?”
何其昌的臉色登時變得有些蒼白,低著頭囁囁地,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元初一又道:“你是因為這位姓蘇的夫人嫁到了葉家,所以才來向我打探,是不是?”
何其昌沒有抬頭,何老爺勃然大怒喝道:“你竟還在與蘇佔元的人來往?”
何其昌連忙擺手,“沒有,爹!我早已與她恩斷情絕了!”
元初一聞言眉頭大皺又聽何老爺極為氣憤地道:“從蘇佔元瞧不起我的那天起,我何家就與蘇家誓不兩立!你這個混帳!還來打聽他的女兒作什麼!”
“老爺。”呂氏開口,軟聲道:“老爺息怒,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其昌與蘇家小姐青梅竹馬,一時間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
元初一大訝,沒想到何家竟會與蘇家有聯絡,那麼……她想到前生的一件事,心中忽有所悟。
上輩子與蘇睛私奔的人。。。。,不會就是這個何其昌吧?
元初一思考之時,何老爺仍是不肯罷休,他指著何其昌恨聲道:“他們分開七入年了,還放不下?猶猶豫豫的性子也不知像誰!我看你還沒有老二有出息!廢物一個!”說罷,何老爺怒氣衝衝地起身離井,頭也沒回。
何其昌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哀怨地看了看元初一,溜著邊跟著出何老爺走了。
呂氏不緊不慢喝了口茶,也站起身,用帕子抹了抹唇角的水漬,笑著與元和一道:“管家娘子,都是其昌不好,鬧了這麼大的誤會,你放心,其昌和紅櫻,我會讓老爺好好管教他們的。”說完她又轉向沈氏,“雅姐,你不是說要陪我下棋麼?我們走吧。”
沈氏微微欠身,“夫人先行,我馬上就到。”
呂氏點點頭,招呼了白姨娘和嚴貞娘,就要離開。
看著呂氏那麼輕鬆自在,實在不像是兒子剛剛遭了訓斥的樣子,無初一眯了眯眼睛,在呂氏離開前說:“快著。”
呂氏停下腳步,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元初一,元初一懶得給她陪臉,冷冷地一指站在角落的紫述,“把她帶走。”
紫述當即變了臉色連帶著臉上的指印,襯得她細白的小臉精彩至極,呂氏瞥她一眼,突地斂下笑容,朝紫述低喝一聲,“不知好歹!也不看著自己什麼身份!淨會搬弄是非,不把主子放在眼裡,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
紫述唇剛動,呂氏擺了擺手,“別說了,跟我走吧!學不好規 矩,別想再回來!”
紫述狠恨地瞪了元初一一眼,極不甘心地隨著呂氏走出中堂,連與沈氏道個別都沒有。
轉眼間,屋裡使只剩下元初一、沈氏和韓裴三人。沈氏極為複雜地注視著元初一,半晌,嘆了口氣,雙唇動了動,“你……唉,大少爺不想老爺知道他來的事,你何必拆穿他?現在弄得……還有紫述……”
元初一正氣著呂氏臨走前那番指桑罵槐的話,不想又遭沈氏責備,心中說不清惱怒還是委屈,張口反駁道:“難不成要我瞞下事實,順著何呂氏的話說?何其昌打探有夫之婦已屬不該,又為了保全自己將我置於任人指責之地,他又不是我什麼人,為了保全他而要委屈我,哪有這個道理!再說那個紫述,踞傲不馴挑拔是非,留在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你……”沈氏極為頭痛地揉了揉額角,難以言狀地瞥了韓裴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走出中堂。
沈氏的離開讓元初一本就抑鬱的內心更添幾分悶氣,明明她是對的,怎麼到最後,反倒像她不講理似的?氣悶地抬起頭,見到一言不發站在門口的韓裴,元初一極惱,氣道:“怎麼?你也要教訓我?”韓裴稍一蹙眉,元初一快步走向門口,一把推開他,“走開!這破地方,我還不稀罕待呢!”
何家不是她的家人她尚能理解,為何連沈氏都要責怪她的不是?就算她這個兒媳婦才做了一天,那也是一家人,她也是把沈氏當成長輩在尊重的,難道說她非得順著呂氏的話說下去才是對的?難遣她非得委屈自己忍讓紫述才沒有錯?這是什麼道理!
“小姐……”梅香小跑著跟著元初一回了房間,見她進屋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