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道:“ 娘,到底有什麼事,我看你好像很為難。”
“這……”
沈氏猶猶豫豫地半天也下不定決心開口,不過看她有口難言的模樣,元初一隱約猜想多半又是和綠水有關,這隻表面可氣的笑面虎,止不定又給沈氏出了什麼餿主意。
半晌,沈氏最終搖了搖頭,“算了,這事不說也罷,即便說了,裴兒也不見得會答應。”
她這副模樣讓元初一更加好奇了,沈氏卻轉了話題,“給包婆婆那料子先放我這吧,我這有她的尺寸,給她裁件衣服,改天咱們一起給她送過去。”
元初一自然答應,又看了看沈氏縫製衣裳的針線等物,笑著說:“包婆婆的衣裳不如交給我做吧。”
沈氏似乎有些意外,“你也會女紅麼?”
元初一愣了愣,難道她什麼時候說過她不會麼?
雖然這輩子她很少動針動線,但上輩子的手藝還在,那時候每天閒著,只靠著做些點心繡品去討唐氏歡心,手藝還說得過去。
看著元初一的神情,沈氏笑了笑,解釋道:“那就是裴兒誤會了,他還與我說,你以前都忙著打理生意,應該沒時間去學這些,讓我在這些事上別為難你。”說罷沈氏的笑容大了些,神態也不復剛剛的心事重重,自然緩和多了,“他怕他不在的這兩天我給你出難題呢。”
聽了這話,元初一沒來由地臉上一紅,心裡倒比吃了蜜糖還要甜上幾分,心想,雖然韓裴平時清冷了一點,但絕不失為一個體貼的好男人。
元初一不禁想起他們從相識到現在所經歷的,一件件一幕幕,手心又一陣陣地發燒。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冷然的男人,護著她,讓著她,拉著她的手,給她最安全的依靠。
悄悄地,心頭繚繞的最後一絲猶豫終於煙消雲散,短短三日,她就已經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向沈氏要了包婆婆的衣服尺寸,元初一帶著安心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從沈氏那拿過來的裁剪工具,有模有樣地裁布做衣。
做這件衣服元初一整用了三天,這三天來她幾乎是足不出戶,不過成績斐然,當她把衣服拿給沈氏看得時候,沈氏稱讚連連,看待元初一的眼光又有了些改變。
其實元初一很在意前幾天沈氏的憂鬱,雖然最後她什麼也沒說,但元初一看得出她心裡有事。而這幾天呂氏也很消停,極少的兩次碰面多事和言悅色的,讓元初一一陣一陣地打冷戰。
當然最讓元初一在意的,是韓裴並沒有如約回來,也不知遇到什麼事耽擱了。
與沈氏越好明天早上去看包婆婆,元初一便回了房間。她左思右想,還是給元惜寫了封信。她本想等穩定一點再聯絡元惜,不過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他多半已經知道自己離開了葉家,不想讓他過於擔心,還是捎個訊息回去的好。
元初一簡要地在信中寫明自己現在的情況,然後交給竹香,道:“你到城南的榮華金樓去,找羅老闆,讓他幫我把這封信送給我大哥,再讓他選個地方,就這兩天,我要見他。”
老羅是元初一的一個合作伙伴,那時他的金樓生意週轉失靈幾欲倒閉,元初一偶然聽說後便讓元惜過來打探,最終給他投了些銀子,兩人正式合夥經營金樓。剛開始的時候,元初一能動的銀子不多,投資也有限,金樓雖然保住了,但週轉還是有些困難,所以收益不多,直到元初一提出遙州第一賭場這個構想,她能動用的銀子才多了起來,也就趁機給自己落了便宜,擴大了金樓規模。
原本她與老羅佔股的比例是五五,自她又注入一大筆資金後,老羅的股比就小了,最後他乾脆將金樓的地契也折給元初一,自己留了兩成分紅的乾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壓力小了所以老羅輕鬆了,這半年多來金樓的生意是風生水起,上回還託元惜給元初一帶話,想要將金樓在擴大一點。
元初一本也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不行了,離開葉家前她掏空自己的口袋填上了以前的虧空,手裡只剩下幾個莊子的地契和金樓的合約書,幸虧葉真以前買了不少首飾給她,她這次約見老羅,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這些首飾出手,再讓他幫忙留意有沒有適合她的宅子。
雖然她還有幾個莊子,但都是在郊外,她還沒到歸隱田園的年紀,還是在城裡另尋住處為好。
想到韓裴答應她要搬離何府,元初一就忍不住抿著嘴笑,不禁就想得多了,比如說買了宅子還得換傢俱、僱下人,這些都是麻煩事,不過她和沈氏都很閒,這些事慢慢去辦就好。至於韓裴,也是時候自己做點什麼了,合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