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先輩莫雲相救,之後我便入宗學武,整整十年,精通了玄武宗的其中四絕:天絕九劍,鐵拳,幻腿和神來筆。就在這段時刻,發生了件讓我一生都忘不了的事。”求敗情緒越發激動起來,“那件事發生在天壇的比劍奪魁,我的對手是長期以來一直與我朝夕相處的師兄,比武之時我們洋洋灑灑,各顯神通,鬥得酣暢痛快。或許是師兄有意相讓,想讓我這個實力稍遜的師弟沾點勝利的甜頭,所以多次讓招。師兄用心良苦啊!而我當時年少氣盛,特別要強,結果不慎傷了師兄,但他只是滿意地一笑,讓我又是內疚又是溫暖。就在我倆攜手下臺時,師兄忽然痛嚎一聲,臉上黑氣直冒,青筋條條爆起,黃豆大的汗珠淌滿了一地。我當時嚇壞了,師兄弟們和師父都前來搶救,但為時已晚,師兄當場絕命。”求敗已是老淚縱橫。
懷孤鴻強壓體內不暢的氣息,問道:“怎會這樣?”求敗續道:“原來有人要陷害我,在我的兵刃上喂毒。事發之後,大家都說我居心叵測,留在宗內是個禍根,要將我處死。關在牢裡的那天夜晚,月黑風高,狂風瀑雨急下,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到慘死的師兄苦從心中來,想到陷害我的人,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但身陷牢中,冤屈難洗。幸好有個師弟對我的為人分外瞭解,神不知鬼不覺得將我放走了……”求敗的心痛到了極處,已不願再說下去。懷孤鴻也後悔自己的這一問,揭開了他的舊傷疤。
外面傳來物事翻倒的聲音,後聽到一人破口大罵:“王八羔子,他們還真會溜。今天我們就剷平這裡,倒不信揪不出這幾頭半死不活的瘟狗。”懷孤鴻臉色頓白,加上心一急,體內氣血又開始翻湧,冷汗自額頭大顆大顆地淌下,“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黑血,懷孤鴻忙坐正運功回氣。聶晨軒強屏一口真氣,勉強站起:“師兄,你帶前輩離開,我去引開他們。”懷孤鴻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要。你去只是送死……”聶晨軒奮力甩開懷孤鴻的手:“這總比我們大家都死的好。師兄,我從小就性情懶惰,不懂得為師父和師哥們分旦點甚麼,這次就當是讓我這個無所事事的庸才做一件有意義的事罷!”張弄月眼眶中已傾滿淚花:“不,從來沒有人這樣評價過你,更沒有人願意你隨意地犧牲啊!”求敗也道:“是啊,聶少俠,一切皆可從長計議,不要輕生。”聶晨軒的眼神變得分外堅定:“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懷孤鴻深深嘆了口氣:“好罷,那你一切都要小心。還有,把這個帶上。”說著,他取出一個小瓷瓶,“這藥水的香氣可以暫壓毒性。”聶晨軒接過瓶,擰開瓶塞吸了一口,霎時,他頓覺天旋地轉,隨即麻倒在地:“懷師兄,你……”懷孤鴻含淚道:“請你不要怪我,你真的不能去,還是讓我這個師兄代勞罷。”張弄月欲上前阻止,結果也被麻倒。求敗急道:“懷少俠……”話未說完,懷孤鴻已伸指點住了求敗的定身穴:“前輩你的穴道半柱香後就會解開,二位師弟的藥性也是,懷孤鴻就此拜別。”說著作了一揖,拄劍直往外撞。
風大得緊,懷孤鴻整個人就感覺隨時要被颳倒似的,但他心裡知道自己必須支撐住,於是他運勁一吼:“你們這幾個混蛋還有膽量再來?看來就算讓你們死,在陰曹地府你們也會感到意猶未盡。”王酣見了他,怒火上衝:“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都死光了嗎?”懷孤鴻故意一笑:“他們早離開這兒了,我是特地回來取你們狗命的。咦?怎麼只剩下三條狗了?那麼快就死了三個,真是太嫩了。”此時在懷孤鴻面前的只有王酣,巴絡和段楓這三個傷勢較輕的人。看來其餘的三人定也傷得很重,所以趕不過來,這讓懷孤鴻的心放鬆了些。巴絡輕蔑道:“中了唐門的‘雪毒’,還能支撐不倒,真是佩服你這個硬漢。不過,你有膽以一挑三,倒是自信得可悲。”懷孤鴻聽到雪毒二字,立即想起先前在海船上的王員外之死,其所中的也是雪毒。“難道冥王鐧之事與唐門有關?”懷孤鴻心道。但無論如何,眼下先要把他們引開這裡,好讓廟中的三人安全脫身。當下,他展開輕功向遠處飛離:“找個好點的地方給你們厚葬,還不快來。”段楓捂著紅腫的臉,嚎道:“難道老子怕了你?”三人瞬間齊飛。
越是運氣,毒氣蔓延得越快,一輪奔行之下,懷孤鴻只覺渾身又痛又癢,說不出的難過,幾欲嘔吐,都強自壓下。巴絡首當其充奔得最前:“臭小子,快點自盡罷,爺們兒還留你個全屍。”懷孤鴻還想回罵幾句,但他剩下的力氣只能用來逃奔了,根本無暇發話。段楓看出了端倪:“混崽子,別硬撐了,你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懷孤鴻仍是腳下不停,氣勁是一點一滴地弱下來,眼前開始迷迷糊糊,知覺漸漸不受自己控制。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