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草木也被連根拔起,被兩人的真氣引帶,呈旋渦狀盤捲上天。刀光與掌氣激烈對交,發出尖銳的轟鳴聲,展芝的刀頭更是火星直冒。兩人被白光和紫光圍成的氣團籠罩,身懸半空僵持不下。
求敗向上觀望,心裡思忖:“葉旋這次出了全力,可惜之前與我和老白對戰,氣力早有損傷,恐怕他撐不了多久。”果然不出求敗所料,空中的氣團頓時轟散而開,葉旋整個人被甩了出來。“糟。看來葉旋已失去了重心。”求敗想著,引動漫天的飛草,把它們凝聚成一條厚實的綠毯。葉旋重重地摔在了毯上,絲毫沒有吃痛,他身子一彈,已輕輕落地。求敗內力一瀉,亂草又驅散開來。但葉旋連鬥三大高手,已是力不從心,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水。
“多謝師父相救。”葉旋臉色微白,朝求敗作揖。求敗轉過身去,不接受他的行禮:“若你肯用劍對招,又何須我救?”葉旋岔開話題:“師父的‘承天載物’用得真是出神入化。”求敗向展芝那裡看去,不再理他。
只見展芝在半空打了幾個盤旋,安穩地落在地上。“真是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已經受了內傷,還敢逞強。”葉旋的氣息很亂,已開不了口,只能向她微笑。白戈躺在地上,看見展芝頭髮已經半白,臉上佈滿皺紋,眼睛裡都是紅絲,說話的聲音也略顯沙啞,早沒了當年風資綽約的形態。不僅僅是歲月不饒人,多半是自己負她,使她變得這樣蒼老的。想到這裡,白戈不由老淚縱橫。
求敗走上前去:“芝姐,好多年不見了,還認得我嗎?”展芝望了他一眼,想了一會兒,說道:“是範護法!好久不見,大家都老了。”懷孤鴻頓感吃驚:“範護法?求敗前輩以前是暗夜宮的人?難怪他不肯對我吐露真名。”求敗聽到展芝對自己的稱呼也感到意外,他原本以為暗夜宮沒了,又隔了那麼多年,展芝應早忘了自己當年的職務,眼下身份暴露,但自己的表情不能有所變化:“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不是甚麼護法了。”
兩人交談了一小會兒,展芝的利眼馬上瞧到了白戈的身上。白戈與她目光相接,顯得激動萬分:“芝妹,我……”展芝頓時怒火上衝,立馬將他的話打斷:“住口。芝妹是你叫的嗎?你一躲就是幾十年,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了你。你這樣對我,我今天就是來要你的命!”就在她高舉長刀時,求敗已攔在白戈面前:“芝姐,這麼多年了,你還懷狠在心嗎?你是愛他的,不要騙自己了。”展芝愣了一下,又吼道:“胡說。我對他只有恨,時間是不可能沖淡仇恨的。”刀風乍起,展芝已鼓足內力,瘋狂砍下。求敗無奈,一輪快拳攻出,擋住展芝的去路。
“我要去幫助前輩。”懷孤鴻早有準備,他手按住劍柄就要衝上。“好機會!”身旁的秦慕嬰趁懷孤鴻不留神,擺脫自己的阻攔,朝葉旋殺去。此時葉旋受傷,是殺他的最好良機。剛才有求敗在,秦慕嬰不方便出手,現求敗已被展芝纏上,懷孤鴻又心思分散,於是她立刻行動。
葉旋剛想坐下捋氣,耳旁風聲策策,秦慕嬰揮舞手中的青竹棒狠命地戳來。“慕嬰妹子,你不是來真的罷?”葉旋只能再提氣,閃身躲開殺著。求敗武功高強,懷孤鴻倒不擔心,他只定眼瞧著秦慕嬰,一有情況就準備挺身而上。
青竹棒,由“碧玉竹”製成,剛硬而柔韌。秦慕嬰所學乃“聞香四絕”中的“落芳幻影棒法”,以變化多彩,瀟灑飄逸著稱。
只見片片碧影層出不窮地朝葉旋的天靈蓋蓋下。但葉旋似無意傷人,只是一味地閃躲。懷孤鴻看得很納悶:“今天葉旋是怎麼了?完全沒了殘暴狂戾的樣子。先前對求敗前輩如此的恭敬,現在又對秦姑娘處處留情。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甚麼藥?”懷孤鴻心裡明白,葉旋所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但他到底是為了甚麼?
“快還手!否則你一定會死在我的棒下。”秦慕嬰說歸說,手上不停,片片碧影又化為點點星綠,朝葉旋周身要害招呼。“為甚麼要我還手?你不捨得我死,是不是?”葉旋說著,得意地笑著。秦慕嬰的臉被氣得通紅:“淫賊,還敢說這種輕薄的話,看我不殺了你。”她棒揮得更快更急,已將葉旋的後路全都壟斷,要讓他寸步難行。“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所以我不動手,怕傷了你。”葉旋已無路可退,在原地打轉,將秦慕嬰攻來的勁力一一瀉掉。
懷孤鴻在旁看著,也氣從心起:“秦姑娘竟叫他淫賊,看來他肯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聶師弟還在他手上,我不能坐事不管了。”想著,天劫劍已握在手中。
只聽秦慕嬰一聲嬌喝,青竹棒發出嗡嗡的響聲,一招“霧裡看花”,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