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差人去定做了一套壽屏,拿來獻給您。”對著身後拍了拍手,之見一眾丫頭立刻抬著一面素紗的屏風走了進來。那上面題有吉祥賀辭,壽星老人,仙桃,並列聯掛在壁上。燈光下一瞧精緻異常,一看便是上了心設計而成。
阮夫人見了自然高興,拉住趙婉兒的手,寵溺道:“你這丫頭啊,就是有心,不像有些人,專門添堵的。”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心梓一眼。
心梓只做不知低頭沉默著。她當然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很奇怪不是嗎?她缺錢,而且幾乎是窮的好像街頭的乞丐,兜裡一文錢也沒有。阮夫人怕也是知道這個理,所以今天故意來寒摻她的。
“婉兒這禮送的好,兒子的反而拿不出手了。”阮安乾笑笑,從懷裡取出了一隻錦盒開啟,裡面是一個精細的玉佛,琉璃異彩閃著光潤的芒,青翠欲滴。
“兒子本來想不好送什麼,好在公主記得,說是老人心善,送玉佛祈福養人,最好不過。”他說的雲淡風輕,倒像是真的一般。
阮夫人面色緩和了些:“難得你也有這份心。”
心梓抬頭看了一眼阮安乾,他正盯著臺上的戲子,似是對她毫不在意。她復又低下頭,怎麼會以為這變態是在幫她解圍。
宴會繼續下去,心梓坐在那裡沒人打擾,眾人有意無意的迴避過她。她也樂得清閒,只盼著早點回去,好不叫白露她們擔心。
斐兒到底是年幼,見席上放的煙火漂亮,移不開眼睛。心梓瞧她難得這般高興,也就沒有叫她。
臺上的一名雜耍藝人正將一個火球放在手裡上下拋動,斐兒睜大了眼睛,她自小在宮中長大,各種表演也不是沒見過,但這時這人卻能將火吞進口中,復又吐出,到叫她著實的好奇。
她扯了扯心梓的袖子,聲音壓得小小的:“公主,你看那人怎麼那麼厲害?”
心梓笑了笑:“怎麼你羨慕啊?倒不如跟了人家去做個徒弟。”
斐兒一聽把頭搖的波浪鼓似的連聲道:“不要不要,弄不好還不把自己給烤熟了。”
心梓微笑,示意她繼續向下看。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輕聲叫道:“妹妹,妹妹……”她呆了一下方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抬頭看去之見趙婉兒手裡拿著酒杯,正對著她:“公主妹妹前幾日生了病,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沒能去好好探探,如今敬妹妹一杯酒賠罪可好?”說完就站起來走到心梓面前,看架勢似是不容她拒絕一般
阮安乾注意到她向這邊移動,幾乎不易察覺的動了動嘴角。
心梓不得已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回道:“姐姐多禮了。”然後一飲而盡。
趙婉兒呵呵的笑了聲:“妹妹怎麼這麼著急打發我走啊?我這話還沒說完,你這倒是就喝下去了。也好,如果妹妹真不介意的話,就喝了姐姐倒得這杯酒吧。”
手中的酒杯往前一伸,直接湊到心梓的嘴邊去了。斐兒見了,連忙上前擋了一下:“趙夫人,我家公主不會喝酒的,剛剛已經喝過了,這杯就賜給奴婢吧。”
趙婉兒躲過她伸過來欲接的手低聲道:“我給你家主子敬酒,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奴婢說事了?”
斐兒自然不肯讓她倒的酒碰到心梓,用手輕輕的虛推了一下,卻見趙婉兒順勢一倒,整個人向後仰去。
“妹妹,你不想喝也就算了,推我做什麼?”趙婉兒臉色煞白,倒在地上眼中水波盈盈。
這時她的丫頭忽然叫了起來:“夫人,您快起來啊,這傷了身子可怎麼辦?好不容易有了喜,可千萬別被有心之人害了去。”
“有喜?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阮夫人顯然是被丫頭的話驚到,趕忙大聲的問。
那邊的阮安乾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他顯然也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個訊息。
那丫頭立刻跪下抽抽滴滴:“回老夫人,我家小姐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找了大夫來看說是有了喜,沒敢和別人說,只是去看公主的時候偶爾提過。”
“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啊?”
趙婉兒這時已經被幾個丫頭扶了起來,略略的還有些虛弱的樣子,“我本來想著今天趁著大喜,給夫君和娘一個驚喜,就誰都沒說只告訴了妹妹,誰知道……”她哭得無比可憐,“妹妹,我無心和你爭這個正妻的位子,只是想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到時候妹妹若是喜歡,過繼了去便是,何必……”
心梓一直坐在下首,阮夫人她們都在盯著戲臺上看,看見趙婉兒倒在地上,心梓和她的丫頭站在一旁,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