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診脈的時候,瞧出端倪來,告訴我的。我一時心黑就給她落了藥。唉——”
“她居然這麼說?”
她嘆道:“我就叫來她身邊的丫頭盼夏詢問,誰知盼夏從我這出去不久就落水了。後來我從府外請了個穩婆給她驗身,發現她有小產的跡象。我又派人去給九姨娘查身,她不許,還咬傷了我的綠影丫頭。不過終於是被制服了,一驗,根本沒小產過的痕跡……”
錦麟冷笑:“她好大的狗膽!但你怎麼知道盼夏懷的是李苒的孩子?”
“我特別奇怪一點,那落胎的藥物是怎麼進府的。我派人查過,都說秋煙居的丫鬟最近根本沒出過門,府中的大夫也沒配過要胎兒性命的藥。所以那藥必然是外面送進來的。李校尉那天來找老爺喝酒,不僅是為了見老爺吧,恐怕還有別的心思,比如不能叫盼夏拿那孩子要挾你?聽說你快娶妻了,出了這種事確實很麻煩。”
李苒虛弱的微笑,就是不說話。的確,他找盼夏只是就手,第二天起來就走人了,誰知不久前盼夏找到他,非要他接她過門。那盼夏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人物,他拋到腦後去了。為了以絕後患,丟了包落子湯給她。
暇玉笑的臉都僵了,但還得笑,有些話如果不笑著說的話,會把事態擴大:“我叫闌信問了盼夏最好的姐妹迎春,她說那天,李校尉確實給了盼夏一包東西。”
人證都被她找到了。李苒終於開口了,但語氣卻淡的乏味:“我沒想到我的作為會給穆家和夫人惹出這麼多麻煩,夫人恕罪!”說著,從座上站起,就要給暇玉下跪。錦麟趕緊道:“你又沒做錯什麼,不用這樣,快起來,快起來!”又對暇玉道:“都是老九那賤人藉機使壞,和李校尉沒關係,你知道來龍去脈就行了,何必咄咄逼人。”
陳述事實也叫咄咄逼人嗎?比起想要陷害她的九姨娘,李苒的所作所為也叫她同樣厭惡。
錦麟黑著臉問:“老九那賤人,這會在哪裡?”
“關起來了,派人守著,等您回來處置。”
“哼,你放心,賤人受罪的日子還在後頭!”敢玩這種花樣,真是活膩了。
暇玉一通話說完,這會覺得空虛極了。在穆錦麟看來,這似乎並沒多大點事兒。可是天知道她那天有多害怕,就怕穆錦麟回來向她撒氣,擔驚受怕之餘終於把事情搞清楚了。
如果不是盼夏的死,她或許就沒那麼幸運能查清這件事了。
另外,她還知道,她這個夫人,除了能叫小妾們來請個安外,在其他方面毫無掌控力。
比如調查秋煙居的時候,一大幫僕人各個對她撒謊,幫九姨娘合起夥來對付她。後來還是闌信對他們嚴加審訊,那些人才吐露出一些實情,比如真正腹痛的是盼夏,但九姨娘把人叫到自己屋內,叫她們不要管之類的。而闌信之所以聽她的話,是因為她抓住了一個探子,半夜不睡覺跑去秋煙居偷窺,可以告闌信監管不力之罪。
說清真相後,錦麟似乎轉瞬就把這件事忘了,在席間開始和李苒聊季侍郎的案子,暇玉在一旁默默聽著,不時露出微笑表示自己在聽,就她觀察,李苒受到的驚嚇還是不小的,雖然在和穆錦麟說話,但根本沒動幾口酒菜。其實她也不想當面和李苒對峙,但是她怕了對方信口雌黃,死不認賬。還是有穆錦麟坐鎮的時候,說明白比較好。
用完晚飯,李苒告辭,穆錦麟挽留了幾句無果,便打發人去了。
等李苒走了,錦麟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這幾天可累死我了,幸虧招供了,否則我就得累死在詔獄。”
“我扶您回去。”她溫柔說,但內心卻一點都不溫柔的想,逼人招供,指不定又用了什麼惡毒的法子,真是個閻羅王。
錦麟一挑眉:“好啊,可你扶得動嗎?”說完,全身力量壓向她,只嚇的暇玉雙手支在他胸前抵擋:“別這樣,我說能扶你,可沒說能扛動你啊。”他便笑眯眯的把她摟進懷裡,親了一下:“想我沒?”
“……”這三字一說,就意味著這廝要動情了。不是累了麼,怎麼還有力氣想別的:“既然累了,咱們先回房再說。”他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心情好,閉著眼睛笑著點頭:“好,我們趕快回去。”然後拽著暇玉的手,往院外走,結果直奔堂子就去了。
暇玉看這路不是回上房而是去洗浴的,知道他想幹什麼了,自然不肯配合,費了好大勁才掙脫了,一溜煙跑回了臥房,拍著胸口,面無血色的坐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過了半個時辰,他回來了,因為她剛才的落跑,他很不滿意,便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