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與孟玉雙雙還陽,最後遠走天涯的故事。
“臺上唱的就是這個?”
“嗯。”暇玉並不覺得目戲有什麼,群眾喜聞樂見的懲惡揚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
錦麟將那戲本拍在桌上,呵道:“夠了,不許唱了!”
第五十章
她正優哉遊哉的看戲,猛地的聽他吼這麼一嗓子,驚的手裡的幹乳酪掉到了腿上:“怎麼了,不好聽?”錦麟氣的兩眼發黑,側頭睨她:“你看到哪一幕了?”
她一直在犯困,只有個大概印象:“好像是李瑾遇到神仙了吧……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看了,反正也沒什麼意思。”
“你就沒發現這戲有蹊蹺?”
暇玉打了個哈欠:“沒有啊,如果有蹊蹺,我或許就會認真看了,也不至於快睡著了。”她拾起腿上的乳酪幹,擱到桌上,慢悠悠的說道:“我最近可沒精神了,有事咱們直說唄,別讓我猜了。”
錦麟見她沒往心裡去,便準備按捺不提其中的影射。但必須得解釋自己為何生氣,便翻開戲目,指著孟玉死後入地府那一幕:“這裡有身死的孕婦,你能不能看點有好兆頭的戲?”
“這個又沒直接演,而是孟玉借托夢的形式告訴李瑾的。”她不想因為一齣戲和他鬧口角,便道:“不過你說的也在理,我不看就是了,以後找點喜氣的戲目看。我累了,想回去歇著了。”
“你先回去,我有話問他們。”
“你別為難他們,是我讓他們演新戲的。”
他隨口嗯了聲,讓丫鬟扶暇玉回去休息。這時被錦麟那聲怒吼鎮住的戲子們都在臺上怔著,等候發落。他捲起那戲本拍著桌子對那瑟瑟發抖的領班道:“這戲是誰寫的?不想吃苦頭就如實說!”
“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這本子是一個月前扔到戲班院子門口的,小的看了寫的挺好,就擅自給排了。大管家說夫人喜歡新戲,就將這個演了,其餘旁的,小的是一點不知道啊。”
錦麟怒氣衝衝的把戲本摔到他臉上:“諒你這狗東西也寫不出來這個!”
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如此準確,定是熟悉其中緣由的人,戲班子領班這種外院奴才,別說他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就是知道了,借他幾百個狗膽,他也不敢寫出來。
錦麟又問:“那最開始的戲本是印好的,還是筆寫的?”
“是,是筆寫的。”那領班跪地,頭也不敢抬的說:“所以小的才以為是哪個小相公遺落的,不是廣為流傳的戲碼才敢演給夫人看。”
“好,那個手稿在哪?”
“我怕手稿的主人找來,刻印成戲本後就給燒了。”
錦麟挑了挑眉毛,沉默須臾,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砸過去:“你那狗爪子倒是麻利,居然給我燒了!你怎不把你自己捧把柴火燒了?”那領班不敢擦臉上的血跡和茶水,只一味跪在地上磕頭,口中一直說:“老爺教訓的是,老爺教訓的是。”
穆錦麟氣的站起來走來走去,摸著下巴思考。不管是誰寫了這麼個本子,目的都是噁心他,那麼絕不可能只給這一個戲班子戲本,定是滿城撒網,讓這幕戲流傳開,跟眼前這些戲子計較只會浪費時間。
“你們以後只准給夫人唱老戲目,不許唱新的!”
“……是,是,是!”領班磕頭如搗蒜,既然讓他繼續給夫人唱戲就意味著他可以活下去了。
交代完這個,錦麟一拂袖負氣而去。往上房走的時候,滿腦子仍舊是那出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那戲是對映他?不僅因為那裡面的孟玉單名帶個‘玉’字,更因為那惡人姓金,而他本姓是‘穆’,‘穆’與‘木’諧音,恰與‘金’是五行之一。況且在戲裡,惡人之所以逼婚成功,是因為他控制了孟玉的幼弟,脅迫她出嫁,這麼巧合的事情,如果沒人附會,絕不可能寫成這樣。
不管是誰寫的,定有蛛絲馬跡可查,抓住他,非得剁了他的手,叫他這輩子都碰不得紙筆。
進屋見妻子慵懶的靠著引枕捧書在讀,他就走過去你書抽走,笑道:“你不是困了麼,怎麼不睡一覺?”
“我在等你呀。”她揉著眼睛,疲憊的說。錦麟一喜:“為什麼?”然後等著妻子說些諸如‘這幾天可想你了’之類的情話。不想妻子小嘴一嘟:“反正就算睡了,你回來也得把我搓弄醒了,不如等你回來。”
“……”錦麟輕咳一聲,手摸向她的小腹:“他動過嗎?”
“才四個月哪會動,至少也得上五個月才行。”
錦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