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居,而叫她去的名義是讓她看看這屋子給新姨娘住合不合適。這選擇是她做的,硬著頭皮也得走下去,明知道穆錦麟是打算氣她,給她找不痛快。她還是去了。
秋煙居的正房,光從外面看變化就挺大的,窗戶多了幾扇,走進去發現地磚給起了,全部換成了玉石的,一進去就一股涼意,和外面太陽炙烤的滋味,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她沒看到錦麟的人,正好奇的探頭探腦的找,忽然被人從後面摟抱住,箍在懷裡:“好玉兒,這麼多天沒見,想我了嗎?”
又聽到他玩笑話:“你也好意思問,我想見你,見得著嗎?”
“這個月太忙,冷落了你,別生我的氣了。”牽著她的手往裡屋走:“給你看點東西。”暇玉隨著他進了裡間,看這屋內的擺設,一下就怔住了。
床鋪被褥,案頭擺設,太眼熟了。這不就是她在吳家的閨房麼。
“這……”
錦麟站在她面前,俯身用鼻尖碰了她的鼻尖,笑道:“喏,東西都在這兒了,你以後別想家了。秋煙居這地兒,夏天最涼快了,我又把窗戶和佈局給改了,夏天肯定涼風習習,絕不悶熱。你夏天怕熱,我是知道的。”
暇玉茫然的問:“那……蘇姨娘……”
他一擺手:“哪有什麼蘇姨娘,原本這院子就是為你改的。蘇家孫輩的女眷就沒有年齡合適給我做妾的。”
“那,那,我那天在普慈寺看到的是……”
錦麟抿嘴笑道:“是勾欄天香樓的芳煙姑娘,她可是名動京師的花魁。因其穿戴談吐頗有世家小姐的風範,引得無數文人騷客追求。這麼一位主,你說她能不漂亮嗎?”讓暇玉錯認此人為蘇氏之女,就是為了煞煞她的傲氣,省得她一天到晚自視甚高。
“……”是她輕信了錦麟的話,一門心思的要去見蘇姑娘,仔細想想的確紕漏太多。從頭至尾,他都稱呼蘇家姑娘,蘇氏孫女,因為根本就沒這麼個人,所以有姓沒名的。還有,去敬香時,那個漂亮女子,身邊只有丫鬟和上年歲的婆子,沒看到主母跟隨,她原本以為是蘇家自家香火院,所以放心了。沒成想那女子根本是個伎女。
錦麟道:“那麼多女人,我都趕走了。都到這時候了,我哪還能再起納妾的念頭,叫你傷心難過。怎麼樣,鬆了一口氣吧。”怕暇玉死鴨子嘴硬,帶著強迫的意味道:“這段日子天天過的不是滋味,想叫我就守著你吧。”
暇玉實話實說,使勁點頭:“嗯……”
“來,笑一個。”
她快被他這虛晃的一槍折磨瘋了,哭,哭不了,笑,笑不出。總有萬語千言也吐不掉,咽不下。一邊想給他兩巴掌,一邊又覺得他為自己這般,想把他摟在懷裡,親兩下。
“錦麟……錦麟……你……你……”
錦麟笑眯眯的貼過去:“我在。”
暇玉忽然驚醒,若是不納妾,那麼堂姐,她一下子沒了笑容,跟見了鬼似的看錦麟:“那我堂姐……”
“嫁了。”
“為什麼沒人和我說?”
他一挑眉:“我說你病了,喝喜酒便沒叫你去。”
“可,我家人怎麼沒給我寫封信告訴我這件事?”
“他們搬去南京了。我上次去你家勸你爹去南京,他同意了。”錦麟一指屋內的擺設:“要不,你以為這東西是打哪來的?”
暇玉這回沒笑的感覺了,她只想哭:“錦麟——”
“我不和你說了麼,皇上都默許了,我有什麼辦法。你不同意,我也得這麼做。”錦麟道:“這段日子,我要不是用納妾的想法誆騙,穩住你,你定要和我鬧騰。現在塵埃落定了,沒事了。你堂姐是前幾日成的婚,不出意外,等過一段日子,就要登門來見咱們了。”
暇玉的忍耐全線崩潰,看著一臉無辜的他,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出來:“穆錦麟——我這輩子怎麼就遇到你了——我怎麼就遇到你了——嗚嗚嗚嗚——”
錦麟一邊給她眼淚,一邊哄道:“我誰都不要,就要你,你怎麼就不高興呢?我是指揮使,你是指揮使夫人,以後咱們同進同退……呀,我跟你好好說話,你怎麼又咬人?”
第六十八章
暇玉徹徹底底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哭都找不著調。不哭心裡憋的難受,可是哭的話又知道於事無補,畢竟自家人被他搬去了南京,堂姐也出嫁了生米煮成了熟飯。
錦麟吹著手背,裝作很疼的樣子道:“怎麼學會咬人這招了?”
暇玉嚥了下眼淚,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