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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月中旬,西北連線下了幾場小雨,人畜飲水有了保障。
從京裡運來了蕎麥種子,聖旨著令降雨量多的各府進行播種。永安侯嚴令各府按章程行事,雖然器物處暫時還沒有製出脫皮的裝置,但先播種上,在等待收成的這兩三個月內可能就會有進展。
田地不等人。
有播種才會有收穫。
先種上總沒錯。
地不能荒著,這是農人溶到骨子裡的認識。
這一次不用逼,分到種子的人家幹勁十足,不管之前見沒見過蕎麥,也不管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總好過放任著長草好吧?
好吧,就算這也是草,那總好過長雜草吧?
好歹還能燒火喂牲口呢。
忙完這一切,永安侯的差事完滿結束。終於能返京交差了。
起程,七月初回到京城。
長公主連著幾月後沒見到兒子。想得緊。
自任昆入了城就連著派人打探訊息,聽說永安侯先去了宮裡,忍不住就要換了大衣裳進宮。
何嬤嬤安撫她:
“殿下,侯爺進宮定是見皇上交差事的,再來是給太后請安……太后知道您心裡急,不會多留。用不了多久,就回府了。不若踏踏實實在府裡等著,別是萬一路上再錯過了……”
正要梳洗換衣裳的長公主聽這話有道理,不由暫歇了心思:
“……你去廚房看看,昆哥兒愛吃愛喝的可都吩咐了?都用心備上沒有……”
何嬤嬤應聲告退。
錦言一旁暗自腹誹:
這還用看。一準兒早就弄好了!這麼大個的主子回來了。誰不卯著勁兒好好表現?差事不用心?是不想幹了還是不想活了?
這時她才不會勸阻長公主所做的任何事情。萬一她老人家以為自己怠慢了她的寶貝兒子,那還了得?
所以從得知永安侯要回府,錦言就表現得象長公主一樣高興,只不過沒那麼誇張。怎麼著也得有點小媳婦的羞澀不是?
那種想又不好意思承認,思念又不說的欲語還休什麼的,誰不會呀?
永安侯果然如何嬤嬤所說,並未在宮中耽擱太久——
皇上與太后均知長公主思子心切,未曾多留,見了面請過安就打發他回府了。
甚至連差事也只三言兩語交代個大概……
“你一路風塵,先回府休息,明日再來稟告詳情。”
皇上看著心愛的外甥略顯憔悴的臉龐,滿心的欣賞。笑顏道:
“這一趟差事辦得極好!昆哥兒愈發進益了!皇姐在朕面前念嘮好幾回了,你再不回來,你娘該跟朕急了!”
任昆無奈笑笑,母親就是這種性子,別人看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她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誰讓她是皇帝的長姐,姐弟感情又好呢,羨慕嫉妒恨是沒用的!
皇上也笑:
“皇姐是心疼擔憂你,這趟差事艱苦時日又長,難怪你娘會念叨,朕也掛念。回府後可要跟你娘好好的,別惹她。”
然後催他快去慈寧宮請安:
“你皇外祖母也掛念著,快去請安,再不去,就該派人來問了。”
永安侯施禮告退,去了慈寧宮給太后請了安。
太后娘娘更是瞭解長公主的脾氣,拉著手掉了一回眼淚,就攆他:
“趕緊回府,不然你娘又該急了,明兒再來!”
……
永安侯回府到正院請安,早有腿快的丫鬟跑進去給長公主報信。
長公主是長輩,不好跑出去迎接,就支使錦言帶了婆子們去二門迎接。
不能拂了老闆的意思,況且只是跑腿的活兒,多走幾步也沒大礙,錦言欣然領命。
永安侯剛進內院,就見到被僕婦們簇擁著的錦言。
她穿著粉紫的通袖襖,淡紫的束腰帶,繫著月白色的挑線裙,裙身無繡花,僅腰間垂下的深紫繡綠花香囊和紫玉佩環裝點其上。
含笑站在垂花門前,清雅而媚麗。
下午的陽光很刺目,她微微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半遮著春潭水,若白瓷般的肌膚被陽光曬出淡淡的粉色……
見他走近看過來,半掩的眼簾抬起,綻放出大大的笑容,一剎那間彷彿煙花璀璨,喜悅之情如孩子般真實坦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