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感慨:“……夫人之才,某深為傾佩。”
對面前這位縹緲如仙的人物,幕僚的心情頗為複雜:
眼前這位俊美的不象話的人。管理起事務來,綿柔狠利,殺伐果斷,是個有能力的主兒,若只為侯爺的下屬,倒是個能獨擋一面的,偏偏侯爺視為禁臠……
以侯爺的身份,喜愛個把孿童,說起來是風雅之事,若為個小相公不近女色。絕了嗣。就過了……
不管是世家名閥還是寒門小戶。子嗣綿延都是家族昌盛的首要!
他們這些做屬下的,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出人投地,不敢言辛苦,為的不都是子孫後代?
侯爺一直未有子嗣。不但殿下駙馬心焦,他們這些依附於侯爺的,內裡也焦灼!只是知侯爺脾氣,不敢講不能提。
衛氏夫人則不同,明媒正娶的侯夫人,未來小世子的母親!
水公子再厲害再能幹,能給侯爺生兒育女?
……
水無痕不知這一會兒功夫,幕僚已進行了豐富的心理活動。
他抿了口熱茶:“劉先生可知侯爺幾時回府?”
“這,可說不準。”
幕僚略帶為難:“照著平日的時辰就快了,有個把事務纏住也有可能……您知道歷來到這個時候衙門裡差事就多……”
“我在這兒等等,您手頭事情也多,請自便。”
水無痕待人一向客氣有禮。
劉先生點點頭,自去做事。
沒等多久。任昆就回府了:“……無痕?有事找我?”
語氣輕快,有些日子沒見無痕了。
“侯爺!”
水無痕起身施禮,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如行雲流水,高貴優雅。
“免禮。說過不用回回行禮,你們一個兩個的總是不聽。”
永安侯眯了眯眼,無痕這樣,那小丫頭也是這樣,本侯是那種口是心非,會在這等小事上斤斤計較的人嗎?
……
“……侯爺,除此外,最重要的是銅礦的賬目匯總釐清。”
水無痕三言兩語將手頭的事情做了彙報,重點說到了銅礦。
大周的鹽鐵、金銀等金屬類礦產均為官辦,嚴禁私下交易。
較之而方,銅、錫、玉等礦產的政策略寬鬆,開國皇帝曾賜下許可證,將此權利做為無上恩典,賞賜給有功之臣,允許他們在限定範圍內進行開採交易。
後來的繼位者覺此法弊端明顯,若有居心叵測者,或能動搖國之根本,遂不再頒發許可證,且有心逐步收回以往的賞賜。
給,是一句話的事,再要回來,可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解決的。特權一旦下放,沒有人願意吐出來。
因為不是完全官辦,就有漏洞可鑽,各地私採現象屢禁不止。
這次是有地方官紳勾結,欺上瞞下,無證私採。
皇帝聞之大怒。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一干涉案人員,殺的殺砍的砍,饒興免死的流放三千里。
銅礦沒收,轉為國有,由永安侯監管。
同時皇帝著任昆釐清舊賬目,查清去處,將以往私下交易者以金額多寡按罪論處。
朝臣們心有餘悸,無人羨慕,這種殊榮尤如架在火上烤,放眼朝野,也就永安侯禁得住吃得下。
查以往的賬目,這撥出蘿蔔帶出泥,大大小小的官吏商紳,能牽涉進多少!能得罪多少人啊,這盤根錯節的……
任昆深知厲害,頗為謹慎,將此事交給深得自己信任的水無痕主理,派心腹人手從旁協助。
今日聽水無痕一說,他也理解。
統計盤賬,自是需要賬房能手,但事關朝延,不是尋常商務往來,非一般得用之人不可。
他麾下倒是有這樣的人,但如今各地也正是收賬用人之時……
“近日夫人可忙?”
招了三福詢問。
“自前日忙完,暫未有事打擾夫人。”
三福恭恭敬敬,永安侯給錦言安排工作,若非他親*代就是由三福代傳。
而三福也被錦言徹底折服。
夫人?
水無痕有些摸不著頭腦,正說著銅礦的事兒,怎麼忽然轉到她身上了?
永安侯面色溫和:“無痕,賬目若無人指點,數字可清楚?”
“賬目倒清楚,只是當初做賬目時存了手腳,若無說明。很難看出數字之間的關係。”
水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