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下床緊緊抱著寧湛說道:“阿湛,你告訴娘,娘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怕自己出現幻覺,等清醒過來又看不到兒子了。甚至,看到的是一具屍體。
寧湛說道:“娘,你沒在做夢,我沒事。娘,讓你擔心是兒子的不是。”
寧海認認真真地看了寧湛,除了神色有些疲憊衣服起皺,其他並無問題。
“阿湛,是誰救了你?”
肖氏確定不是是在做夢,而是寧湛真的回來後,忙抓著他的手問道:“阿湛,你受傷了沒有?讓娘看看,娘給你上藥。”說完,大聲叫著讓丫鬟拿傷藥過來。
寧湛扶著肖氏上了床,然後說道:“娘,我什麼事都沒有用,你不用擔心。”
見肖氏還不放心,他還將袖子撩起。胳膊白皙一片,連個紅點都沒有。
寧海問道:“阿湛,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感覺,這事與他想的不一樣。
寧湛沉默了下說道:“那日我在街市逛著,發現有人跟蹤。我當時懷疑是東胡的細作,就找了個藉口讓丁山跟傅一遠回府。實際上,是讓他們兩人隱在暗處。”
當時寧湛是想透過跟蹤者,抓住隱藏在桐城的東胡細作。
莫怪當時那店家說只看見寧湛跟雙壽,原來兩個貼身護衛隱在暗處。寧海原本還以為兩人有什麼事走開,然後被害了。
“抓了柳生跟胡氏,你就該知道幕後主使不是東胡的細作而是方嘉。為什麼當時不回家?”若是寧湛當時就回家了,也不至於鬧得人仰馬翻。
寧湛抬頭看向寧海,說道:“爹,我若抓了柳生跟胡氏後就回家,這事最後的結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寧海明白過來:“你是故意要將事情鬧大?”
寧湛沒有否認:“從最初見面到現在,方嘉就對他惡語相向。那些惡言惡語我可以不跟他計較,可這次他是要我的命,我若是放過他下次他還會害我的。爹,我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發現被人跟蹤的不是丁山跟傅一遠,也不是寧湛,而是雙壽。
也是這次的事讓寧湛知道玉熙給他安排的雙壽,並不是個普通的小廝。
他不跟方嘉計較不是說心寬,而是他根本沒將其當兄弟看待。這次方嘉要害他,他自然也不會手軟了。
不知道為什麼,寧海聽了這話心頭一抽一抽地疼:“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會為你主持公道了?”
“爹,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虎毒不食子,要你殺方嘉,你下得了這個手嗎?”答案,顯而易見的。若是真下得去這個手,這些年就不會將像瘋狗似的方嘉帶在身邊,而是早將他拘禁起來了。不過寧湛也不怨,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讓當爹殺死親生兒子,這個太殘忍了。他爹不忍心,也可以理解。
寧海聽完這話將手搭在寧湛身上,拍了他三下。然後起身,離開了臥房。
如惠是站在寧湛這邊的,說道:“阿湛,你做得對,絕對不能放過方嘉。”這個毒瘤,要儘早拔出。
寧湛有些愧疚地說道:“娘,二姐、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肖氏此時已經恢復過來了:“阿湛,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鐵方嘉那畜牲狼心狗肺。”連親弟弟都能下手,不是畜牲是什麼。
這些年,肖氏自問對兩兄弟都不薄。可方嘉不記半點好,反而一直恨著他們。如今,更想要阿湛的命。
如惠也寬慰道:“阿湛,只要能讓鐵方嘉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們擔心兩日不算什麼。”現在不將這個禍害除掉,以後他還會想方設法害阿湛的。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前日防賊的。
寧海回到書房,就坐在椅子上。
阿紹端了一碗麵條進屋,遞給寧海。見他不接,阿紹說道:“伯爺,世子爺平安回來,你該高興。”
寧海說道:“阿湛他早知道要害他的是方嘉。可他怕我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故意躲到城外將事情鬧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用不了幾天皇上跟皇后就能知道了。這樣就算他有心護著方嘉,也不能了。
其實寧湛猜測得沒錯,若是他當時就回來。寧海會重懲方嘉,但肯定會將這事瞞下來的,畢竟手足相殘不是什麼榮光的事。
其實將這事瞞下來,也是變相地保護方嘉了。而這,是寧湛絕不容許的。
阿紹猶豫了下說道:“伯爺,世子跟大爺二爺沒相處過一日,並沒什麼兄弟情誼。如今二爺要害他,世子爺若是手下留情,屬下反倒要為安陽伯府的未來擔心了。”
寧湛給人的感覺一向都是溫馴無害,這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