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壽說了不準燕無雙死,所以錢媽媽還是讓龜公給送吃的。當然,送的那都是狗都不吃的東西。
燕無雙躺在冰涼徹骨的地上,看都沒看龜公一眼。
因為龐爺受傷,他也捱了一頓打。將東西放在地上,龜公恨聲說道:“龐爺可是春風樓裡跺跺腳都抖三下的人,你若是將他服侍好了日日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偏偏找死竟然敢傷了龐爺。你自己找死,還連累我。”說完,走上前踹了燕無雙兩腳。
燕無雙疼得臉都變形了,可哪怕再痛他都沒有吭一聲。
龜公覺得這樣打沒意思,罵道:“小子,我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什麼時候。”在春風樓裡當差這麼多年,被打得全身血肉模糊都沒求饒半聲的,燕無雙絕對是第一個。所以,龜公心裡其實對他也有些發憷。
燕無雙番外 (18)
夜深了,皎潔的月亮掛在半空中,照亮著整個大地。
燕無雙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外面。以前覺得月亮皎潔輕柔,可現在他卻覺得月亮冰冷似寒鐵。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漸漸地靠近柴房。不過燕無雙此時全身是傷,再不如之前那般敏銳了。一直到柴門被推開,他才發現有人進來了。
原本以為是龜奴,可是入眼的卻是一張熟悉的面孔。燕無雙認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覺,若不然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阿莞。
阿莞一邊流淚,一邊小聲叫道:“表哥……”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追捕燕無雙,哪怕她現在只是青樓裡的小丫鬟也有耳聞。
聽到這怯怯的聲音,燕無雙才確定真是阿莞:“你怎麼在這裡?”因為全身疼痛,燕無雙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阿莞擦了眼淚說道:“我跟娘回家的途中碰到匪徒,那些匪徒劫持我威脅我娘。在護衛的勸說下,我娘沒管我跟著護衛跑了。”
燕無雙愣住了了。相處的那段時間,她覺得苗氏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女子。真沒想到,竟然會丟下女兒自己逃命。不過,燕無雙並沒有懷疑阿莞的話,他只是感嘆人心不古。正如徐伯所說,人心最惡。而不到生死關頭,很難看清楚一個人的真面目。
“表哥,你別為我難過,我知道娘當時也是迫不得已。這也許,就是我的命吧!”說這話的時候,她垂下頭掩飾自己的神色。雖然這些日子她一直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但到底意難平。
說完這話,阿莞想要將手裡拽著的東西塞到燕無雙嘴裡,見他閉緊嘴巴輕聲說道:“這是我從姑娘那裡求來的參片,你含著。”
因為阿莞膽小怯弱,進了春風樓也特別的聽話,所以她被分去照料春風樓裡的紅牌之一。這人參向來是稀罕物,她不過是個小丫鬟,怎麼可能求了人家就給。這參片,其實是她偷來的。
燕無雙也沒多想,只是說道:“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阿莞以蚊子似的聲音道:“我吃得飽穿得暖身體也很好,不需要這個。表哥你身體虛弱,吃了他吧!”
說完,不顧燕無雙的意願將參片都塞到他嘴裡了。
燕無雙將參片捲到舌頭下,然後以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以後別來看望我,也不要告訴其他人認識我。否則,會連累你的。”這春風樓裡的人,現在恨他入骨。要讓這些人知道阿莞認識他,肯定會拿阿莞來出氣的。
阿莞搖頭說道:“表哥,我賤命一條。可你不一樣,你的命金貴。表哥,你告訴我誰能來救你,我去找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剛毅之色,與以前那個怯弱又膽小的姑娘判若兩人。
燕無雙很感動,可還是搖頭說道:“什麼金貴不金貴,落到這裡都一樣。阿莞,你照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阿莞哭著道:“表哥,你是不相信我嗎?表哥,我是真想幫你。你放心,你告訴我去找誰,我一定讓他來救你。”
“我家人都死光了,沒誰能救我了。”不是不信任阿莞,而是他知道阿莞逃不出去。這裡守衛看似鬆散,但其實非常嚴。阿莞是走不出這裡大樓。
龜公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聽兩人說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也不願再浪費時間,帶著兩個打手踢開門朝著阿莞道:“將她給我抓去見錢媽媽。”
燕無雙說道:“她是我姨母的女兒,你們不要傷害她。”這樣等會有人審訊阿莞的時候,阿莞也知道怎麼應對。
龜公桀桀怪笑了兩聲:“這事可由不得我說了算,得錢媽媽說了算。”這丫頭好大膽子,竟然敢跑出來看望這兔崽子。
燕無雙很擔心阿莞被連累,可是他現在泥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