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啟軒一臉驚奇地問道:“你有錢?可你的首飾盒不是也被古九收走了嗎?”這古九可真狠的,一個銅板都沒給他們留下。
竇姨娘伸手撩起衣服領子,然後從裡面掏出一根金項鍊,項鍊上還掛著一個小金佛吊墜。
啟軒又驚又喜:“你什麼時候藏起來的?”這兩樣東西,隨便拿一樣出去都夠他們買要的東西了。
“項鍊一直都帶著。”也幸虧古九是男的沒有搜她身,要不然如今就算能出去也沒錢買東西了。
啟軒道:“幸好你早有防範,要不然種子怕買不來了。”
竇姨娘點了下頭。
想了下,啟軒朝著竇姨娘說道:“我想去買把刀,以後練功用。”
見竇姨娘看著他,啟軒解釋道:“我以前學的武功記不全,只記得雲家刀法。”
“雲家刀法?”
啟軒嗯了一聲說道:“這是我曾祖父傳下來的,除了我二姐,我們姐弟五人都學了這套刀法。”雲氏刀法能全都記住,還多虧了棗棗。他們三兄弟學了這刀法以後,棗棗心血來潮考驗他們。結果,三兄弟被虐得體無完膚。後來,啟睿就****練這套刀法,還要他跟啟佑喂招。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滾瓜爛熟了。
意思是,這是不外傳的功夫了。
竇姨娘說道:“這次我將金佛給你。金項鍊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古九是保證他們性命無憂,但再多的就別想了。若不然,也不會將他們身上的錢財搜刮一空。
其實古九哪能不知道竇姨娘身上還有金首飾,沒收走是要給他們留點錢買東西。要不然糧種鹽巴都買不起,兩人要活不下去還不得逼得他現身。
說了小半天的話,兩人都困了。
睡到半夜,竇姨娘突然醒了過來。將睡得跟只死豬似的啟軒推醒,竇姨娘說道:“雲啟軒,這次出去你要逃走丟下我一人在這鬼地方,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剛才做夢,夢見啟軒出去以後,就再沒有回來。而她被迫嫁給了尼提,一輩子再沒走出大山。有生之年,再沒到見到兒子毅康。
想到這個噩夢,竇姨娘就打了一個冷顫。她現在能從早忙到晚,累得走不動也不氣餒,是因為知道遲早有一日能回京。可要留在大山再回不了京,那可真就沒法活了。
啟軒正迷迷糊糊,聽到這話忍不住好笑道:“我怎麼會丟下你跑掉。再者,就算我想跑也跑不了。古九肯定會抓了我再送回來的。而且要真跑了,怕是爹孃真對我死心再不管我了。”
咦了一聲,竇姨娘說道:“你不怨恨太上皇跟太后了?”
啟軒搖頭說道:“是我不孝,以前只知道埋怨,卻從沒想過父母的不易。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我回想起以前的事。我娘她雖然很忙,但要我生病了難受了,她都會陪在我身邊的。”
竇姨娘很想捶啟軒兩下:“我生病,我娘都沒時間照顧我,都是請的隔壁大娘幫著照料下。”
“生病都沒時間照顧你呀?”
“我爹一個人出船應付不過來,而要耽擱一天就沒錢進帳。家裡五張嘴等著吃用呢!”說完,竇姨娘又忍不住罵道:“所以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小就能跟著名師讀書識字,還有高人教授你們武功。我是四歲就開始照顧弟弟。我兩個弟弟,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到現在,我還是大字不識一個呢!”
啟軒聽這話覺得不對了:“我之前不是教過你,怎麼會大字不識一個?”
竇姨娘翻了個白眼:“早忘了。”就因為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所以看到能吟詩作賦的啟軒才會特備崇拜他。結果,將自己坑了。
啟軒嘴角抽了抽,他可是教了三個多月。結果,竟然一個字都不記得了。這可真是一塊朽木,希望兒子別像著她。
“明天還得早起趕路,睡吧!“
啟軒很快就睡下了。
轉過身看著睡的沉沉的啟軒,竇姨娘嘆了一口氣,以微不可的聲音說道:“要是不認識你,該多好。”言語之中,充滿了苦澀。
以前好色不負責任的雲啟軒,她是一百個看不上眼。可如今啟軒漸漸改好,她心裡又欣慰又難受,心情非常的複雜。
她只是一個妾,與雲啟軒天差地別。而能跟他站一塊的,只有王妃了。他們兩人,才是該並肩站一塊的人。
竇姨娘第一次見到戴彥歆,驚為天人。她當時都想不通戴彥歆那般漂亮,為何雲啟軒會看中自己。不過等她見了後院的十多個姬妾,也就再不想這個事了。
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