擻,體力充沛,幹起活來並不比王福貴和常寬差,只不過有時候是她偷懶來著,所以成績會相對差一點。
可今天就不同了,明顯覺得腰痠腿軟,睏乏無力,一點打不起精神來,還有啊,胸部又開始脹痛起來了。
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真像裴寶說的,生什麼病了?
臨近午時,眼見半天的勞作就要收工,忽然腳步聲紛沓而至,東頭氣勢洶洶過來一大群人,為首的正是大管家鄭直,他身後還跟著幾名管事,以及數名身著藍衣的二等家丁,直衝著正在勞動的新人們走過來。
少年們起初還以為跟往常一樣,只是領導例行巡視,也沒在意,該幹嘛幹嘛,卻聽得一聲冷喝:“大家都停下,站好,聽大管家問話!”
出聲的不是三等家丁的管事周林,而是站他旁邊的二等家丁管事,竇慶雲。
易傾南正覺得累,便順勢住了手,與夥伴們一起排隊站好,目光不經意望過去,卻見周林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而竇慶雲也是神情古怪,接連看她好幾眼,似是頗為無奈。
這是做什麼,來逮幹活偷懶的家丁?
可她剛剛極力堅持著,並沒有流露半分啊!
正覺疑惑,就聽得鄭直環顧下四周,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我裴府家訓中第十九條,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可記得?”
少年們不明所以,齊聲回答:“記得!”
“那好,大家便反思一下,自己最近可有做過錯事,於心有愧,我這裡給你個機會,自行站出來,好好承認罷!倘若一心隱瞞,企圖矇混過關,哼哼——”鄭直冷笑兩聲,眯起眼道,“可別怪我手下無情,對你不客氣了!”
易傾南聽得心裡咯噔一下,他這話什麼意思啊,難道,是在影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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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春潮帶雨晚來急
挺了挺一馬平川的胸,易傾南自覺沒做什麼露餡的事,平日她不論如廁還是沐浴,都有福貴在外面守著的,被人偷窺的機率基本為零,所以用不著自己嚇自己,說不定鄭直是在講別人呢。
周圍一片靜默,少年們個個站得筆直,沒人吱聲,更別說是站出來承認。
鄭直當下沉了臉,冷笑道:“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我就直說了,昨天夜裡,大廚房裡整整一籃子雞蛋,至少三十多個,另外還有不少食材,滿滿一大桶飯,全都被人偷吃了,現場腳印混亂,一片狼藉,是你們當中的誰幹的?自己站出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吸氣噓聲,這偷吃的人是豬啊?居然吃那麼多!膽子也是大得離奇,作了案都不打掃下現場!
易傾南感覺到兩側都有眼風過來,她顧不得去看是誰在偷瞟自己,只是暗道一聲糟糕,昨晚回寢室太晚,睡得也是迷迷糊糊不安生,竟忘了這茬大事,自己吃撐了出去狂吐,竟忘了答應周家嬸子的事,清理廚房,收拾殘局,更忘了告知一聲,昨天夜裡將軍主子和他的侍衛回來,將廚房裡能吃的東西都吃得個一乾二淨。
周家嬸子肯定是生氣了吧,覺得她不守信用,不識好歹,唉唉,都怪自己不好!
再一想又有些不對,周家嬸子再是生她的氣,也不會傻傻跑去告訴鄭直啊,搞得一行人如此興師動眾前來問罪,這裡面是不是另有什麼玄機?
眨眼間,易傾南想了很多,有一點她倒是想對了,這件事確實跟周許氏沒關係。
話說大廚房裡的婆子們都是住在一起,平日也是一同上崗開工,幾人今天起得早也去得早,幾乎是跟周許氏一前一後進的廚房,都看見了那廚房裡的情景,易傾南走的時候只是隨意洗了鍋碗瓢盆,歸放的位置卻有些不對,至於那些蛋殼豆莢之類更是忘了帶走。
平時鄭直管得嚴,大廚房的食材原料什麼的,消耗了多少,又採購了多少,都是有大致記錄的,周許氏給她留的那鍋雞蛋和饅頭,是花了心思從別處摳出來的,賬面上也看不出來,可是別的東西就不同了,比如那籃子雞蛋,比如那一桶冷飯,再比如那些葷素食材,稍微一查就會發現問題。
對於這廚房裡的異常狀況,周許氏只道是那易小五頭回來此,看見這麼多好東西,一時起了貪念,不僅是吃了,而且還拿了,她又是憋悶又是焦慮,卻並沒立即表現出來,只是下令讓婆子們謹慎言行,不予外傳,同時也在想辦法,自己拿出錢來及時補上差額,將此事應對過去,而早上她在廚房門口看見易傾南在飯桌上懨懨的模樣,礙於人多,終是忍住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