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青樓女子的身份,但她從小備受父親疼愛,是個善良、知禮的閨秀,對小翠,如親身姐妹一般.,翠一直惦念著她的好。直到最後一刻,她仍舊念念不忘被剛然公主害死的,她可憐的小姐,所以花盡全身力氣,低喃出的,便只有那句對小姐最忠實的感情來。
蕭初燻卻以為小翠說得是府中的林紅袖。一時間自已為何身處蒼寒魂的書房?小翠為何死在自己身邊?而林紅袖,又是如何死了的?這些問題,像是千萬根絲纏在了一起,讓她大腦一陣暈眩!
頭疼欲裂的時候,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了。
迎著月光,她看見蒼寒魂的黑袍,飄了起來,面龐在月色中,沉重而媚惑,眼睛似要噴火一般的,緊緊盯住毫無防備的她。
她的身子,突然被月光所照,卻又馬上被他投下的陰影遮擋,那陰影,竟讓她剛剛面對死亡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看清她的臉時,竟是那般的不相信,將門狠狠的開啟來,似乎想讓月光更為盡情的灑在她的身上,好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身後的侍衛們,卻是忍耐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其中一位抱拳道:“王爺……屬下們聽見小翠姑娘的呼救,就馬上過來了。”
呼救?
蕭初燻仔細回憶,自己腦中一片空白,根本不記得是否聽過小翠的呼救。
蒼寒魂終於踏進了門,一眼,便看見了被開啟的暗格。
他迅速走了過去,將那暗格翻了個遍,也未看見羊皮紙。
“該死的!”他霍地扭過身來,眼神中升騰起了火焰。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睨著她的眼。
蕭初燻鎮定了些許,才如實回答:“不知道,我醒來時,已經在這裡了,而且……小翠她……”
她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問道:“是不是,側王妃出事了?”
他黑色的瞳孔中,迸發出冷冽的殘酷的火焰。
他俯看她,慢慢湊下身子,凝視著她的眸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微微一驚,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來,如今要做的,是要趕緊去看看側王妃,難道不是麼?
“我……就是我!” 她說得有些心虛。
他再一次懷疑她的態度,卻不知,那是因為,她的身世,根本就無法說出口來。
“本王再問一遍,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的眸子,變得沉重而憤怒。
只要她親口承認,他便原諒她!他如此的想,卻是惶惶不安。
他從未對任何一個人,遷就容忍到如此地步。可是事情到這一步,也說明,他不再信任她了。
她依舊是那般似乎推搪的回答。
他真的發怒了,捏住她的下巴,口氣暴戾,“那本王換個問題!”他的冷酷和反常,讓她禁不住的傷心。
“你偷的東西,給了誰?”
偷東西?她偷了什麼了?
她瞪大了眼睛,委屈的看他。
“非得本王說出來,你才肯承認麼?”他恨得咬牙切齒。
恨她的頑固、冷清和完美的偽裝,恨自己的陷落、沉迷和妥協。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卻明明白白知道,他冤枉了她。
“我偷了什麼?要真偷了,還在這裡等著你來抓?”她為自己辯駁,不想一次次被人陷害。
他略微沉思,她說的不無道理。
“或許,那是你的障眼法呢!”突然有人插話。
蒼寒魂和蕭初燻同時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侍劍。
侍劍將手中的東西舉高,“王爺……屬下能夠證明,她……就是府內的奸細!”
蕭初燻完全愣住了,奸細?
她想起上次劫持自己的兩個西域人,想起竹林失火,想起自己被追殺!
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可是,那人,絕對不是她!
她正要仰頭為自己爭辯,卻看見侍劍伸手,而後一抖,一件黑色夜行衣散在蒼寒魂面前。
她驚呆了。
那是那晚流光救她時,與她換下的衣服。
“你搜我房間?”蕭初燻怒不可遏。
侍劍沉聲:“屬下的職責,便是找出府裡的奸細。”
蕭初燻慘淡的一笑,凝向蒼寒魂,“原來你早就懷疑我,所以才會納我為妾,對我千般忍讓,是為了穩住我?”
蒼寒魂目光陰沉,看著蕭初燻傷疼的神情,心中雖是疼惜,卻是不能再說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