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皇上的傳聞,並不是空穴來風!
蕭初燻想起皇上那略帶神秘的慈祥的面孔,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要她去殺自己的父親,她當然下不了手!”蕭初燻說的理所當然。
烏提拉卻是冷冷瞟了蕭初燻一眼,“要她去自然有要她去的理由!”
“莫不是這中間有什麼仇怨?”蕭初燻立即介面。
就在烏提拉剛要開口的時候,卻聽一聲威嚴的呵斥,“烏提拉,你今天是不是話太多了!”
烏提拉臉色一變,方才想起這趟,本是要來羞辱蕭初燻的,竟沒想到被蕭初燻牽著鼻子走了,頓時又氣又惱,伸手,便要給蕭初燻一巴掌洩憤,沒料手剛抬起,卻被人狠狠的抓住。
烏提拉自然知那是誰,這宮殿中有膽阻攔自己的,也就那一人而已。
蕭初燻看見巴掌起來,已是微微閉起眼睛,只念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今要對付的,可不僅僅是烏提拉,可是半天那掌也沒落在自己的臉上,便好奇的睜大了眼,豈料正對上一雙湛藍如湖一般幽深、詭秘的眸子,頓時便呆住了。
他們,原是見過的。
甚至,他還有一雙靈巧的手,將她那蓮花木簪,徹底綻放。只是那時從冥王府獄中逃離的時候,並未回去拿上木簪,便那麼遺落了。
“你……你是……”
不同下人們粗糙的麻布衣料,此人著的乃是在蒼龍國也難以常見的上等綢緞布料,飄逸的布料只在身體的重要部位用精美的玉帶紮上,飄逸的淡藍色的髮絲隨著主人微微的前傾,落在大裸的健碩胸膛之上。
“看夠了麼?”那人冷冷的發問。
蕭初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竟是一直盯著那肌肉結實的胸膛,頓時臉便是一片緋紅。趕緊抬頭去看他的臉,只是那雙眼睛,是教人如何也不敢直視的,便只能將視線在他完美挺拔的鼻樑和性感冷冽的紅唇上逗留。
這次見的男子,竟跟上次有那樣大的區別!蕭初燻肯定,五年前,這個男人,絕對是易容化妝了的,只是那雙眼睛,是如何也易不掉的!否則這樣一副魅惑妖嬈的容貌,肯定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難道,他竟是——
蕭初燻突然大腦一片空白,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半晌,才喃喃開口道,“羌達緹單于?”
“嘖嘖……看男人,你倒是機靈!”烏提拉掩不住的嘲諷。
羌達緹卻是神色一凜,“你先出去!”
烏提拉不滿的看著羌達緹,小聲嘟噥,“為什麼?”
羌達緹已是不耐,“還叫我說第二遍麼?”
烏提拉這才微有懼色,小聲道:“不敢!”說完,便老老實實出去了,臨走,還用眼神狠狠剜了蕭初燻一眼。
蕭初燻看著眼前的男人,實在不敢相信,這麼魅惑的男子,就是扶迦達口中的剛然英雄。
“起來吧!”那彎湛藍的湖水,正深邃的攫取著自己的失態。
蕭初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癱軟在了羊毛地毯上。
她癟嘴笑笑,然後慢慢扶著小木桌站了起來,剛剛喝的葡萄酒,似乎也在此時發作,帶來一些微醺。
羌達緹便自顧自坐上了殿中最豪華的座椅,一個雕刻有令人恐懼蟒蛇的座椅,蕭初燻只是看那座椅一眼,便要瑟縮很久。不過羌達緹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用手撫摸著椅子把手上的蛇身,甚至將手指探進了蛇大張的口中,嚇得蕭初燻又往後退了一步。
以前家裡養的小金,比那座椅上的蟒蛇可愛多了!蕭初燻吞了吞口水想。
終於,蕭初燻受不了靜謐恐懼的氣氛了,主動克服侷促,笑道,“不知單于讓我過來,是什麼事?”
羌達緹幽幽的抬頭,神色複雜的看了蕭初燻一眼,突然道:“笑一笑!”
蕭初燻的臉,卻是青了又白,就是沒露出個笑來。
她的嘴角扯了扯,不怕死的又問了一句,“單于您剛說什麼?”
羌達緹看著蕭初燻縮頭縮腦的模樣,竟是眼中挑出一絲好笑的意味,重複道:“笑一笑!”
這次,蕭初燻的臉更黑了。
她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堂堂的單于,千辛萬苦挾持上她,竟然是讓她笑一笑。
讓她笑,很簡單,可是讓她在這種情況下笑,恐怕比殺了她還難。
“單于……您不會……就是讓我……只是笑笑吧!”
羌達緹卻是一臉否定的看她,“死前,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