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串門子搞關係去!”
無情也不動怒:“如果你們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說到這裡,他臉上泛起了一個詭笑,這笑容無疑使人感覺到他的心志更傲慢,心思更奇怪,“如果我上去是串門於,搞關係,相信,這門子也不大好串,這關係亦更不好搞。”
習玫紅眼珠骨碌碌地一溜轉,忽然高興了起來:“不如,你就留在這兒應敵療傷,我替你跑一趟猛鬼廟!”
無情反問道:“你去猛鬼廟做什麼?”
習玫紅一向不大講理:“那你去猛鬼廟又做什麼?”
無情語音一窒,稍作沉吟,才道:“我認為,疑神峰真正的戰場,不在這兒,而是在山上:猛鬼廟那兒!”
“那就對了,”習玫紅馬上得理不饒人似的說,“你只許你自己上疑神峰,不給人人猛鬼廟,誰知道你是不是假意上山,其實是出門就溜了?”
無情這一回倒是寒了臉:“習姑娘好細的心!”
習玫紅卻絕對當這句話是讚美:“膽大心細,一向是姑娘我的本色。”
無情反問:“那你上猛鬼廟去又是幹什麼?”
“跟你一樣,”習玫紅興致勃勃地道:“殺敵去啊!況且,山上我可比你熟!”
“殺敵?”
綺夢忽然悠悠他說了一句。
大家都向她注視。
“只怕,”綺夢的話語像一場奇夢,“你若真的上疑神峰人猛鬼廟,是殺鬼多於殺敵。”
大家都靜了下來。
好一會,無情才說:“這正是我想請教的。”
他清了清喉嚨,問:“孫老闆曾上過疑神峰,人過猛鬼廟,那麼,峰上到底有什麼?廟裡究竟是什麼?”
“峰上?”
“廟裡?”
綺夢彷彿又進入了沉思。
在往事的夢魔中沉思。
——是沉醉?還是回味?
6.青黑色的怪屋
這時,天色漸漸亮了,整個天空,就像一張死人的大臉,正在復活,又嘔又瀉,煎熬掙扎,所以分外難看。
曉色雖不好看,但晨味和曉韻還是好聞好聽的。
曉韻就是鳥的調瞅。
晨味就是早上瀰漫在空氣中的味道:這兒一帶,樹木雖少,但土石山泥之間,瀰漫的霧和晶瑩的露,還是蒸發。散佈著一種奇異而沁人的氣味:
帶點剔透。
有點甜。
清晨,畢竟還是使人振作,歡快的。
黑夜已逝。
天真的亮了。
無情卻楔而不捨地問了一句昨夜的問題:“除了孫老闆,還有誰上過疑神峰,進過猛鬼廟?”
他這樣問,不算是大殺風景(這兒的風景畢竟太荒涼,沒什麼好殺的),但至少也大殺晨光。
但他要追問的便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他要查究的便一定會查根問底。
因為是他。
他是他:
無情。
他辦案的方式一如他追尋真理的方法:
小的時候,諸葛先生為訓練他,給了他一塊“餅”。
或者說,那是很像“餅”狀的東西,鐵色,上面鋪了點糖粉和芝麻一般的事物,且有香味。
他把“餅”交給了無情,留下了一句話:“找出它的功用。”
就沒有了。
於是幼童時候的無情只好“研究”它:他先當它是“餅”,“咬”了它。
那天,他也的確肚子餓得慌。
但他啃它不下。
不能吃。
於是,他試著掰開它。
扯不開。
撕不破。
他發狠摔之於地,沒有用。
他試圖將它敲出聲音,但這塊“餅”悶不吭聲,彷彿不僅是實心的,還是死心的。
但無情井沒有死心。
他踩它。
它不爆。
他丟它入水中。
咦,它居然浮了起來。
可是沒有用…
——一塊浮起未不沉下到水裡去的“餅”,他還是不能瞭解那是什麼,有什麼功用?
但他還是很用功。
用功找到破解之法。
用心去尋找秘訣。
終於,“在水裡會浮起來”這一個試驗,讓年幼的他忽地有一個聯想:
在水裡浮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