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產生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感覺,遲遲不敢抬手敲門。
忽然,門咯吱一聲開啟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出來,正是狄將軍和他的踢雲烏騅馬。
驟然看見他,那股親切感使狄碧落的眼淚忽然上湧,她攔住了去路,興奮地叫了一聲:“爹!”
突然看見龐然大物一蛇一鵬,烏騅馬立馬警戒,馬蹄踢起,仰頭長嘯,戰氣抖然。
“踢雲,是我。”狄碧落大叫,烏騅馬認出了她,放鬆戒備,親暱地鳴叫一聲。
狄碧落吩咐小青和赤炎閃到另外一個角落去。
狄將軍勒住馬繩,看見狄碧落,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他難以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嘴裡喃喃叫道:“秋兒,是你嗎?”
秋兒?
他不是一直叫自己為落兒的嗎?
狄碧落有點疑惑地說:“爹,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碧落呀!”
“落兒?”狄將軍翻身下馬,走到她跟前,目光復雜地看著她,撩起她左耳的頭髮,看見那硃砂紅胎記,忽然,老淚縱橫,一把抱住她,啞聲說:“落兒,真的是你,你去哪裡了?害得爹找遍了所有地方,怎麼瘦成這樣?”
被爹那溫暖的懷抱抱住,聽著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喚,狄碧落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和狄將軍抱頭哭了起來。
“這……是誰?”背後傳來了狄夫人的愕然高音。
狄碧落抬起淚眼,狄夫人看見她的面容,忽然面色大變,往後踉蹌幾步,如果不是身後的狄碧雲扶住她,可能都要跌倒了。
只見她嘴唇哆嗦,指著狄碧落如見鬼般大叫:“這……這……小……姐……??”
用不著這麼大反應吧?
狄碧落看見狄夫人這副模樣,奇怪地從狄將軍的懷裡脫出來,上前欲拉住她的手,卻不料,她卻如見鬼般把碧落的手抖開,全身如篩糠般戰慄發抖,“小……姐……”
小姐?
為啥她叫自己小姐?
真是奇怪。
難道她也和狄將軍一樣,把自己當做是另外一個什麼秋兒嗎?
“夫人,她不是秋兒,是落兒。”狄將軍在一旁出聲說。
狄夫人一聽,驚魂方定了定,上下打量了一下狄碧落,忽然,臉色由原來的驚駭變為誇張的悲慟,親暱地抱著狄碧落,呼天搶地般大叫:“落兒,你總算回來了,娘想死你了。”
“娘,我也想你。”狄碧落輕輕的說,目光落在身側的狄碧雲上,只見她出落得更加美麗了,就好像一朵嬌豔的牡丹般,但是,那眼神卻沒有任何暖色。
狄碧落知道這個妹妹向來和她不親,也沒怪她,依然走上前,對狄碧雲說:“妹妹,我回來了。”
“哦,太好了,我真高興。”狄碧雲淡淡地應了一聲,看著她那張潔白無瑕的臉,心裡妒忌萬分,恨不得伸出手來把狄碧雲掐死,或者是,把那張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完美的臉刮花。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你們都把我認錯?秋兒是誰?”狄碧落轉問狄將軍。
狄將軍眼神複雜,聲音有點悲傷,低聲說:“秋兒就是你的孃親。”
“孃親?”狄碧落轉眼看向狄夫人,“我親生孃親?”
狄將軍點點頭,而狄夫人則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說:“你現在的樣子和小姐以前很像,所以,我認錯了。”
“小姐?難道你是我孃的丫鬟?”狄碧落疑惑地問。
狄夫人的臉色再次變了變,不回答。
狄碧落意識到自己問題的愚鈍了,她知道,現在的地位越高貴的人,越是忌諱著自己當初的出身低微。
現在她已經是堂堂將軍夫人了,過去丫鬟的身份對於她來說,絕對是一種恥辱,於是,她也就識相地不再追問,笑著對她們說:“我這次回來,還帶了兩個朋友,希望大家不要害怕,只要你們不傷害它們,它們也就會很善良的。”
“是落兒的朋友,我們當然歡迎。”狄夫人迅速堆起了她那慈愛的笑容,說。
“謝謝娘。”狄碧落拍拍手,把躲閃在一邊的小青和赤炎呼了出來。
突然看見這樣巨蟒和巨鳥,狄夫人和狄碧雲嚇得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狄將軍和狄碧落慌忙一人一個扶起她們,掐她們的人中,把她們弄醒。
狄夫人悠悠醒來,看見小青正張著血盆大口,簌簌吐著信子的恐怖樣子,又暈了過去。
而狄碧雲,卻怎樣都叫不醒。
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