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將一起,有說有笑。
今日再看,耀日已儼然如帝王。出個城門也是九頭黃金獅鷲拉的宮車,華貴如宮殿。
那時候,聽到白澤說,只有自己能為耀日擋命化劫。她縱然心甘情願,義無反顧,卻也盼耀日能說一句,不行。
他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立誓,他會迎娶神將暮紫為自己的夫人。不管多長時間,他都會等到她重生迴歸。
駱駝穿不過針眼。女人的心眼,有時候比針眼還小。
暮紫不是下仙界缺了魂魄少根筋的易輕塵。也不是失了記憶只能伏低做小,不知道何時才能強大的肖憐兒。第一神將的名,焉是虛得的。她比耀日更瞭解他的心。
耀日不是不愛她,娶一魂二魄的木頭女人為夫人,等了她幾萬年。也算深愛了吧。然而那一刻他的許諾,將她心裡對他最後一絲柔情也剔除掉了。
仰慕與感動僅限於他作為主君的所為罷了。他是將,她只是他麾下計程車兵。將令一出,她可以為他犧牲性命,卻沒辦法連她的心也犧牲掉。
他立誓娶她,許她與他並肩分享榮光。她一點也不感動,自然不會答應。
當日她一口回絕。耀日知道時機成熟,他會扔下那一魂二魄任自己找回。他怕她重返仙界後拒絕,所以一意孤行造成既定事實。他在賭,賭他等自己幾萬年,自己會感動,去他身邊做他的夫人。
他不該賭的。
“流煙刀可以還給我嗎?”
聽她討要流煙,耀日露出了笑容,遞給了她。
流煙刀上的紫獅興奮地躍了出來,親呢地蹭著肖憐兒:“暮紫大人!”
肖憐兒撫摸著刀上的紫獅刻痕,流煙舒服地直眯眼睛:“大人,我好想你。”
耀日輕輕鬆了口氣:“暮紫,白澤早算著你這一百年內定會回來。尚城他們早存下了百年美酒等你痛飲。”
就是這把刀,破土離地時,放出萬丈紫焰將易家幾百口人焚為飛灰。
肖憐兒想起了若水道君給她打製的紫焰大刀。想起自己記憶不全時,凝紫火為刀殺上天穹峰。她少了記憶,下仙界重生兩世卻偏愛這樣的紫焰大刀。流煙像她身體的一部份,是她的親人,她的骨血。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也從來沒忘記過流煙。
她的食指中指一胼,快速在刀身划動。
“暮紫!”
“大人!”
耀日與流煙同時驚叫起來。
刀上精血所凝的符陣已解,紫獅流煙的獅魂從刀中脫離而出。凝成尺餘大的捲毛小獅浮在她面前。晶瑩的眼睛流露出無限的惶恐,小小的身軀瑟瑟發抖:“你,你不要我了嗎?”
肖憐兒輕聲說道:“流煙,我已經解除了你我之間的契約。從此,你不再是我的刀靈。你轉世投胎去吧。日後修煉成仙也罷,另尋主人也罷。你自由了。”
“我不要!”流煙哇哇叫著,紫光一閃,回到了刀中。沒有符陣約束,它也不肯離開。
耀日的臉色漸漸變了:“你是記恨我取走流煙時,焚盡了你投胎轉世的那戶人家?白澤說過,能讓你投胎轉世,那家人是在贖前世造下的孽。他們因流煙出世,一夕身亡,下一世他們就會罪孽全消。”
肖憐兒知道白澤不會撒謊。她平靜地說道:“我知道神君不會隨意殺戮無辜之人。我更瞭解流煙。得你神力召喚,它太興奮。也許易家的人確如白澤所說。但三百多口人,卻非人人如此。我不怨你,卻再不能留它。”
她聲音一變,厲聲喝道:“流煙!我可有錯怪你?”
刀身上的紫獅趴伏在地,淌下淚來:“大人,是我錯了。你留下我吧,讓我將功贖罪。”
跟著她那麼多年,形如家人的流煙啊,她從來沒見過它落淚。“你走吧。”肖憐兒心裡疼湧,閉上眼,狠心將流煙刀拋了出去。
“不要!”刀影劃破長空被遠遠地拋走,空中隱隱傳來流煙一聲尖叫。
耀日喃喃說道:“你連流煙也不要了。”
連流煙都不要了,她更不會來自己身邊。他待她不好嗎?仙界那麼多的女仙,他獨獨把身邊的位置留給了她。他甚至在她未迴歸時,娶了她的殘魂散魄。仙界震驚他娶了個不會說話的木枘女人。他還一心盼著她回來後,驕傲地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神將暮紫,是女中英豪,是靈動的美人。
肖憐兒淡然地看著他,和從前一樣,一針見血:“你早就明白,我是不會承認嫁給你的。不然,神君又怎麼會在見到我時,以神識傳音試探?我當著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