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是她吧!本名你知道嗎?”他託著腮看掌櫃的眉飛色舞,那嘲弄的笑意又湧了上來。
“那小的不知,沒聽人說過啊!”程掌櫃賠著笑:“爺要是有興致,今個兒晚上她就開臺獻藝呢!瞧這,還沒到未時呢,樓下都跑光了!真真是……。唉!”後頭的話他沒說,那邊老鴇子得了意,這邊可裹帶著他少了不少生意呢。但他哪敢說,要不連九王爺都得罪了。這可是他這裡數得上的大貴客!
九王爺剛剛才回京,便已經聽說那海棠春的大名。豔名遠播,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詞呢!
小白坐在自己的房裡,這個院是在主樓最東的梅海閣裡。前頭是老鴇子月娘住的地方,後面這十來間外帶一個小院都劃給她了。她這兩日頭疼的很,後脖梗子一竄一竄的熱痛。凌破知道她快開了血禁了。這幾天很是明顯,光憑他進去汲血氣已經快止不住了。這些天,有用的人一個都沒見著,一問到北邊聚雲嶺的事,都跟吃了啞藥一樣的。只知道是皇家禁地!皇家禁地?難不成,漠原也蓄養馭靈的人嗎?那之前為什麼還輸了仗,丟了三關?凌破也是一頭霧水,這裡是不愁吃喝,但老鴇子賺錢都賺瘋了,天天讓她彈琴歌舞,也不能寧靜一日。唯一的好處,不過是與他配合的更加得益!
小白一向覺得自己身硬如鐵,手指也不夠靈活,腰身也不夠輕軟。平日裡連拿個繡花針都勉強的緊。生怕自己出醜,也不敢將力都卸在他那裡。經過了這些日子,小白終是明白,就是將四肢身體全部融進凌破的風力的時候,竟然是這般的合協!當她完全丟掉意志上的抵拒,甚至忘記自己身體的存在的時候,她會感覺到那股柔和而強勁的力,細細密密的融進她四肢百骸!那種心隨風動的感覺,也同樣是一種完全信任的交託。竟然是這般的妙不可言!她會覺得自己很輕,或者非常有力,又或者,柔若無骨!讓她,也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不由自主的投入進去,而忽略掉那些各異的目光!他會輕輕在她耳畔說話,用只有她可以聽到的聲音。她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唯有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他柔和的面容。就算他已經化成風,就算他已經虛無飄渺,她還是可以看見!對,她有獨一無二的眼睛。只要稍強一點的自然之靈,她都可以看到!
這些天,也沒打聽到什麼訊息。小白心裡急的要命,或者是因為著急上火,她後脖更加熱痛難忍。有時會伴隨一些幻象,在她眼前明明滅滅!她很擔心傾絕,他失蹤了很久了。那些人真是去了北地了嗎?還是跑到別的地方?他們總在這裡傻等,實在是讓她心急如焚!這些天,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找到他?她徹底的失了他的訊息,他如同無依斷線的沙燕,遠離了她的視線。讓她的心,懸著無法放下!
第三十章 舞掠人魂,海棠春(2)
“姑娘,姑娘!”月娘又在門外叫著,小丫頭來三請四請,沒見動靜。這下她坐不住了,親自跑來叫門:“姑娘,外頭人都齊了。姑娘收拾停當就快快出來吧?!”這個小丫頭,長得倒不算是多麼天姿國色。不過那舞姿就真是驚為天人,更有一手絕頂好琴意,初次登臺便為她掏了大把的銀子。實在讓她樂得睡覺都在笑!風月場裡打滾,人她是見得多,有絕活的女子也見過不少。但如此勾魂奪魄的絃音舞技,真真是讓她大開眼界!所以,她特地讓她住在自己院後,特別為她找一個格外清寧幽雅之所。每次也是吊足客人的胃口,為自己賺個缽滿盆溢!
“媽媽,我今日不舒服。明天再演罷!”凌破倚著門,張口便是小白的聲音,惟妙惟肖,真如小白親自出口一般。這樣的小把戲,小白已經見怪不怪,由得他說話。自己仍呆呆的坐著發呆!
“哎喲,姑奶奶!您哪日都行,就是今天,萬萬是不成啊!”月娘真恨不得一頭撞進去,賠著笑說:“您不知道啊,今兒來的人,咱可得罪不起!真鬧起來,我這萬春樓都不夠他一腳跺的啊!”
“媽媽好說笑了!”凌破撇著嘴:“誰不知道,媽媽跟京畿府伊大人是‘好朋友’!誰還敢得罪媽媽啊!”
“乖女兒,這要是一般的豪客,老孃還真不看在眼裡!今兒來的,可是九王爺啊!”月娘在外頭唉聲嘆氣:“女兒,你開開門,讓媽媽進來!”
“我不知道什麼九王十王,今天我不舒服,不打算演了!”凌破倚住門,任她叫也不肯開開:“這些天,女兒天天為萬春樓表演,媽媽也賺了不少了。來日方長,女兒跳折了腿,媽媽也沒好處!”
“女兒,你來的日子淺。你是不曉得箇中的事!這九王爺,如今可以京裡的紅人。皇上最寵的兒子!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