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大半年是根本沒有見面的。他得知她被皇上留在宮中,當時除了想到皇上要動手之外。還有一絲鬆氣,至少,對她的歉意,減少了好些。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也算是相敬如賓。但是,他覺得很累,他看著她,看到她眼底的情懷,就覺得很辛苦。因為那是他無法回報的情意。所以,她回到宮中,也算是一種解脫吧。她貴為公主,不愁覓不到好夫婿,不用受他連累,便是他唯一的回報了吧。
但是,她竟然跑出來了。她也知道這邊的情況了,過了這麼多天,她或多或少也該知道一些。為什麼還要跑出來?這原因讓他不堪重負,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高興嗎?或者此時,他覺得窒息才是吧。
“星言,你怎麼……。”小白看他一臉凝重,剛要開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低呼:“小白!”她愣怔了一下,一回頭,正看到傾絕站在後院的拱門那裡遠遠的看著他們。他一臉不快:“我剛才讓你回來睡覺,你跑到這裡混?”
“沒有,我沒有混。”小白一臉訕笑的樣子讓星言發呆,這個傢伙,此時也學會討好了。微皺著鼻頭的模樣。讓他有些想笑。
她回身向著傾絕小跑著迎過去:“我剛才跟小破通語,他說公主跑出來了呢,我是來告訴星言這個地。”
星言星言。叫他就叫得像順口溜,讓他聽得更不爽。他一把勒過她的頸脖:“告訴完了?回去睡覺去!”說著。他不由分說的將她往懷裡帶去,微抬眼看著星言:“她倒是想到一塊去了,這邊我們剛啟程,那邊她就找到機會了。”他也不知是贊是諷,說罷。徑自便扯了小白往東屋裡頭去了。
這林間莊園,沒有樓臺,也用不著修園佈景。四面全是林,院周也是簡單地木欄拱架,房舍倒也不少。整個後院連帶有二十來間,傾絕一來,莊主便把這裡騰給他們幾個了。
“我還不困呢。”小白被他勒著抬不起頭來,一徑隨著他的步子跌撞,嘴裡咕噥著。
“趕了一宿地路。怎麼就不困了?”他不由分說:“跟他有說有笑,你就來了勁頭了是吧?”
“沒有,他娘子要來了。我是來告訴他。不是故意要來聊天。”她已經讓他挾得雙腳離地,低聲說著:“後天。後天就……。”
“就怎麼了?”傾絕一把抱起她來。看著她突然漲得通紅的臉,一時盯著她的眼睛問著。
“後天是三月二十。”她扭了半天。眼睛到處亂瞄,臉紅得一直到脖子根,嗓音變成蚊子叫。
他扯起一絲微笑,眨著眼故意說著:“那又怎麼樣?跟他娘子什麼時候回來有關係嗎?”
她偷看了他一眼,突然輕嘆了一口氣:“也沒有怎麼樣。”她一臉哀嘆的模樣實在讓他覺得很有趣:“你在吞吞吐吐什麼?”
“沒有。”小白扭著手指:“再過十來天,相公要過生日了。”她突然轉了話題,說著:“咱們得在外頭過了。”
“嗯,沒時間做生日了,回去再說吧。”他隨口應著,又將話題扯回來:“你沒說完,後天要怎麼樣?”
她低著腦袋哼了半天,忽然抬起眼看著他:“你真不記得了啊?”
他看著她一臉又是期盼又是失落的表情,簡直快要忍不住爆笑地衝動。他一本正經的說:“不記得了,一天一天還不是這樣過?”他抱著她,將她的頭壓到自己的肩上:“去睡覺,如果今天晚上凌破真是回來了。他又得折騰!”說著,他大步往屋裡走,嘴角卻飛揚了起來。三月二十,他就算讓人打失憶了,這一天,他還是記得。她也記得,實在令他開懷。而逗她的時候,更加是分外有趣的很!
入夜的時候,凌破真的把金池公主給扛回來了。公主一身男裝打扮,也不知是昏是睡,凌破大步流星。一進到後院堂屋裡,徑直就把金池往星言懷裡一扔,跳著腳指著傾絕就罵:“野狼,你個王八蛋,讓我在京裡呆了十多天你。還不讓小白跟我通語,這還這麼難找,下回你自己去,別使喚我!”
“小破,別摔著她呀。”凌破動作太大,小白嚇得忙幫著去託她的頭。看她一副人事不醒地樣子,不由的低語:“她暈拉?”
“她昨天夜裡藏在水車裡出的西鸞門,轉翠華道出地皇城。在西廳水汐換了裝,直接出了西都門。我一直跟到京城外的郊道上,才動地手。”凌破恨恨瞪一眼傾絕:“這王八蛋,嘴裡說別入皇城別入皇城,那讓我去幹什麼,還不是就看中我能散靈?口不對心地東西!”星言抱了金池,探了下她的鼻息。發覺一切正常,心下微定了下:“你把她悶暈了。”
“不悶暈她?她能乖乖跟我走嗎